个模糊背景开始在他身后出现,但是随着她下句话又立即消失。
“可是,并不相信。”
“为什不信?”
“不知道,”她固执地说,“就是不相信他上过牛津。”
她语气之中有点什使想起另外那个姑娘说“想他杀过个人”,其结果是打动好奇心。随便说盖茨比出身于路易斯安那州沼泽地区也好,出身于纽约东城南区(6)也好,都可以毫无疑问地接受。那是可以理解。但是年纪轻人不可能——至少这个孤陋寡闻乡下人认为他们不可能——不知从什地方悄悄地出现,在长岛海湾买下座宫殿式别墅。
“什!”叫声,“噢,真对不起。”
“还以为你知道哩,老兄。恐怕不是个很好主人。”
他心领神会地笑——还不止心领神会。这是极为罕见笑容,其中含有永久善意表情,这是你辈子也不过遇见四五次。它面对——或者似乎面对——整个永恒世界刹那,然后就凝注在你身上,对你表现出不可抗拒偏爱。他解你恰恰到你本人希望被解程度,相信你如同你乐于相信你自己那样,并且教你放心他对你印象正是你最得意时希望给予别人印象。恰好在这刻他笑容消失——于是看着不过是个风度翩翩年轻汉子,三十、二岁年纪,说起话来文质彬彬,几乎有点可笑。在他作自介绍之前不久,有个强烈印象,觉得他说话字斟句酌。
差不多在盖茨比先生说明自己身份那刻,个男管家急急忙忙跑到他跟前报告他芝加哥有长途电话找他。他微微欠身道歉,把们大家包括在内。
“你想要什尽管开口,老兄,”他恳切地对说,“对不起,过会儿再来奉陪。”
八年六月。刚才就知道以前在哪儿见过您。”
们谈会儿法国些阴雨、灰暗小村庄。显而易见他就住在附近,因为他告诉他刚买架水上飞机,并且准备明天早晨去试飞下。
“愿意跟块去吗,老兄?就在海湾沿着岸边转转。”
“什时候?”
“随便什时候,对你合适就行。”
(6)贫民窟。
“不管怎样,他举行大型宴会,”乔丹像般城里人样不屑于谈具体细节,所以改换话题
他走开之后,马上转向乔丹——迫不及待地要告诉她感到惊异。本来以为盖茨比先生是个红光满面、肥头大耳中年人。
“他是谁?”急切地问,“你可知道?”
“他就是个姓盖茨比人呗。”
“是问他是哪儿来?他又是干什?”
“现在你也琢磨起这个题目来,”她厌倦地笑道,“唔,他告诉过他上过牛津大学。”
已经话到嘴边想问他名字,这时乔丹掉转头来朝笑。
“现在玩得快活吧?”她问。
“好多。”又掉转脸对着新交。“这对来说是个奇特晚会。连主人都还没见到哩。就住在那边……”朝着远处看不见树篱笆把手挥。“这位姓盖茨比派他司机过来送份请帖。”
他朝望会儿,似乎没听懂话。
“就是盖茨比,”他突然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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