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徐燕时骂句,旋即灭烟,双手抄回兜里,转头看向林凯瑞,“你过年没回杭州?”
林凯瑞点支烟,顺势靠到他车上,“妈催回去相亲,烦得很,索性没回去。”
“那不在上海呆着,跑北京来干嘛?”
“这事儿说来话长,”林凯瑞抿口烟,“都是叶思沁家里破事,她骗家里说在上海买房,她爸妈非要过来看她,把房子给她,没地方去这不是来北京找你?开十四个小时车,尿都没拉过泡。”
“肾可以啊!!!兄弟。”老庆说。
徐燕时早就认出那车牌,“你怎来?”
老庆愣,瞠目结舌地:“认识?”
林凯瑞随即从车上钻下来,身西装革履,尖头皮鞋擦得增光发亮,走路还不忘得瑟地登两步,怕磕着灰,步垫地走到两人面前。
先是跟老庆打个招呼:“兄弟,脾气够火爆啊?”
老庆:“这谁?”
楼顶上。
“有娘生没娘养狗杂碎,老娘□□狗逼,煞笔玩意!”
每句,都不带重复,还都全是脏字眼。
老庆不光自己摔,还怂恿徐燕时也起摔。
徐燕时靠着车门没动。
,她流落疯癫至今。
老庆本来没当回事,就老太太,能凶到哪去。
噼里啦地摔阵后。
寂静空巷里,忽然“嘎吱”声响,有人推开窗,二话不说兜头泼下盆开水。
那如注水流重重砸向地面,开花。
“谢,”林凯瑞恹恹,随即说,“你爸在家?要不要上去跟他打个招呼,毕竟这几天还得麻烦你们收留。”
哪壶不开提哪壶。
气氛瞬间凝滞,林凯瑞笑容也僵:“怎?”
……
“你爸也忒不是东西!呸!”林凯
徐燕时靠着车门,两人左右站他边上,
简单介绍,“林凯瑞,公司老板。”
随即又看向林凯瑞,“王庆义,老庆,兄弟。”
林凯瑞有点吃味地说:“怎不是你兄弟?也是你兄弟啊。”
这个油头粉面成熟男人撒起娇来,徐燕时寒下,老庆小心翼翼地拿肩膀搡下徐燕时胳膊,颤颤巍巍地:“你小子不是在上海歪?”
老庆摔得起劲,已经有些出汗,他个个奋力砸,额头汗珠密密,微喘着气说:“听她骂人不爽吗?你别当她是在骂你,骂你爹,骂小三,骂小人,骂伪君子,骂领导,骂所有对不起你人!”
这是教他发泄呢。
徐燕时抬头,看眼,个个陈旧破败窗格子里,亮着灯不多,老太太咒骂声不止。
寂静胡同口又停下辆车,车灯明晃晃又嚣张直挺挺地照在两人身上,还格外不耐烦地摁摁喇叭,徐燕时穿着羽绒服靠着车门不为所动,反倒老庆,bao脾气上来,狠狠把剩下炮仗全摔,捋臂要冲去掐架:“你冲谁摁喇叭呢你!开宾利不起?”
车停下,驾驶座钻出个脑袋来。
两人离得远,索性没遭殃。
紧随而至,跟连珠炮似连串难听字眼:
“草泥马比狗崽子,放你麻痹鞭炮,你怎不回家炸尼玛逼肚子呢?!狗杂碎!”
瞧骂人这顺溜劲儿,显然是个老流氓。得劲!老庆反倒没收敛,越摔越有劲!
他摔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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