芮母坐在床沿，右腿盘在床上面对着女儿说：“
跟你说说和你戚叔
事，你也都看出来
。戚伯是广东人，54岁，以前在汉堡开粤菜馆，1986年离婚粤菜馆给前妻，自己到法兰克福给人家当大厨，1994年自己又开
个粤菜馆。他有个女儿跟着他前妻，已经成家。跟戚伯也是最近这两年才接触得多些，是个老实人，很本分，不爱说话。妈今年52，有个合适伴儿互相照应着对两个人都好，你在外面也放点心，你说呢？”
芮小丹说：“妈，这是个人感情事，得自己把握，什
都不能说。只要您愿意就赞成，只要是您接受人就接受，是您跟这个人过日子，最重要是您感受。”
芮母端过杯子让女儿喝口茶，又拿起两份文件递给女儿说：“这事基本上定，等条件成熟就操办。你先把这两份文件看看，妈跟你有话说。”
芮小丹趴在床上看文件，份是《戚伯与张慧敏共同出资购买房子协议》，协议主要内容是两人出于自愿结为夫妻和将来各自财产问题考虑，决定双方各出资12万马克购买套房子用于共同生活，将来无论谁先走步，双方子女均不得对房屋产权提出要求。另份文件是《戚伯与张慧敏共同生活后关于各自财产问题协议》，协议主要内容是双方结为夫妻后除协议规定共同财产外，双方保持各自财产独立所有权和独立处置权，各自财产由各自子女完全独立继
到。72号公寓不属于小区型住宅群，是座独立大型建筑，楼高22层，每层楼有十几套住宅，户型大小不等，居住大多是中产阶级人家。
汽车开进72号公寓地下停车场，芮小丹停好汽车，和母亲起乘电梯上楼。8楼19号房子是阳台朝东户型，房屋价格略贵些。这是套96平方米住房，当时房价是24万马克，芮小丹母亲用九年时间还清分期付款。房子里直保持着母女两人居住时格式，两间卧室、间书房，只是芮小丹卧室里陈设发生些变化，小床换成大床，床单、被褥和装饰品也都不见童年稚气。
回到家，芮小丹拿上内衣、睡衣去浴室放水洗澡，芮母则把女儿卧室床单、被褥、枕巾全部更换新，把自动电热壶水再沸腾后沏上杯清茶，从书房里拿出两份文件，然后把茶水和文件并放到女儿卧室床头柜上。
芮小丹穿着睡衣从浴室里出来，尚且潮湿头发在睡衣后背印出少许湿痕。她见母亲坐在客厅沙发上，就走过去。
芮母站起来说：“天太晚，你早点休息，床已经给你铺好。”
芮小丹说：“妈，每次来头天您不是都得跟聊到后半夜嘛。”
芮母说：“你到床上躺着跟你说话，你困就睡。”
芮小丹到卧室看，不但床单、被褥、枕巾更换新，连沏好茶都放到床头上，股暖融融亲情夹带着几分负疚涌过心头，说声：“妈，谢谢您。”
芮母说：“怎跟妈说话哪？上床好好呆着。这多年你不在妈身边，妈也不能好好照顾你，总觉得欠你太多，心里不是滋味。”
芮小丹说：“妈，这话该是说，您要再说这个，还让不让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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