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陈
徐栀乍眼看过去,还真是老徐那张晦暗不明脸,她回头急匆匆地说句:“不跟你扯,先上去。”
陈路周嗯声,准备等她上去就走,结果徐栀站在单元楼里面又悄悄冲他招手,他无奈地插兜走过去,徐栀扯着他走进昏暗楼梯间,陈路周手拎着那袋香水,手懒懒散散地抄在兜里,被她拽着,拖到楼梯口
这会儿两人嘴里都嚼着刚才买糖,已经快化,陈路周靠着楼梯墙,嘴里含着最后点残渣,还在嚼,慢悠悠地嚼,低头有心没想、撩吊地看着她,明知故问:“干嘛?”
徐栀好奇地说:“你嘴里是什糖?”
“车厘子。”
天边,仿佛切都无事发生。
从陈路周家到徐栀家其实隔得不远,两条街,走路大概二十分钟,刚看时间还早,街上灯火通明,人头熙熙,所以两人刚沿路闲闲散散地路走过来,看见好玩店就进去逛会儿,刚经过个气味博物馆,徐栀进去埋头就是顿找,陈路周问她找什,徐栀仰头看着他说,找个能盖你身上那个沐浴露味道气味,然后她找款有点大蒜味刺鼻香水,闻得陈路周直蹙眉,服务员还热情大方地上来不管黑白通介绍:“这款是们现在店里最热销淡奶青草味。”
淡奶青草……但是闻着很刺鼻,好像那种下雨天草根里混着泥土味道。
徐栀听淡奶青草,奶草,好像很适合他,二话不说就买,陈路周本来以为她自己喷,结果出门就把东西送给他,还霸道总裁地叮嘱句:“以后见就喷这个香水。”
陈路周转身拎着袋子要回去:“……那回去换瓶,刚才那个海盐味还行。”
“骗人。”
陈路周无语地靠在墙上,睨她老半晌,才笑出声,别开眼说:“想接吻直接说,反正说什,你都要亲自确定下。”
“……”
徐栀刚要说话,结果就看到老徐神出鬼没地站在后面,她吓得直接从陈路周边上弹开,“老爸——”
陈路周下意识回头,果然看见徐光霁那张熟悉脸,但是这次没穿白大褂,所以这张脸显得更普通平凡,站在那昏暗楼道口他险些认不出来。
徐栀当然不肯,借口想吃对面糖果,把人拖走。
陈路周自然拗不过她,把人送到单元楼。最后停在门口梧桐树下,那颗茂密繁盛得像把巨大伞,将两人笼罩在疏疏密密月影缝隙之下,加上陈路周身影,徐栀好像被双重保护,特别有安全感。
徐栀给他指下楼上窗户开得七七八八中,夹杂着个关得严丝合缝窗格子,她依依不舍地跟他说,那个有盆栀子花那个窗户就是房间,因为栀子花只能种在铝盆里,就没有那美观,没到花期时候,光光秃秃特别难看,隔壁窗户阿姨老以为是种大葱种不出来,隔三差五问盆还要不要,不要她拿回去洗脚。
徐栀叹口气,又说,后来栀子花开,但是因为们家楼层太高,好些同学之前来家找时候,看不太清楚门口种是什花,就跟其他人说,窗户门口放着个铝盆,铝盆上插几只袜子就是家。
陈路周笑得不行,气定神闲地指指上面,“那袜子上那颗圆圆脑袋是你爸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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