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栀没有再看陈路周,端着盘子直接站起来,那男生个子很高,看不太清脸,
六岁砸人家玻璃窗,十岁跟人去偷瓜,被大爷追着打,十六岁好像狠狠伤个女孩子心……
但好在陈路周坦荡,六岁没砸过人家玻璃窗,十岁没偷过瓜,十六岁也没有伤过女孩子心,女孩子正儿八经也就招惹那个,现在坐在他面前,好像也快哭。
“不认识?”他低声。
徐栀平静地回句,“你跟陈路周什关系?”
陈路周想想,看着她说:“他弟弟吧,陈三周?”
除去上次在楼梯里匆匆面,其实正儿八经算起来,两人也有三个月没见。
这样时间其实不足以去改变个人,但或多或少两人瞧彼此眼神里透着丝生疏和试探。陈路周要说变化很大,也没有,但要说点都没变,也不是。
他眼风依旧正,那眼皮和亲过好几回嘴角也依旧很单薄,徐栀那时候就奇怪,陈路周嘴唇明明那薄,为什亲起来却很软。不过眉眼轮廓照样英俊清晰,只是身上疏冷感比从前更重,看起来却比从前更沉稳坚定些,好像只没有舵手孤舟在海面漂泊数日后终于悄无声息地靠岸。
但不笑时候,那股不好糊弄冷淡劲立马就又出来。
食堂人很多,来来往往。但因为占地面积太大,所以夹杂各种声响在空旷餐厅里显得很细碎,耳边充斥着都是乒乒乓乓扔餐盘声音,徐栀凝视他很久,陈路周也静静看着她,那眼神依旧锐利,只是比从前更具侵占性。
餐厅偌大空荡,徐栀却觉得空气不畅,饭没吃两口,直接撂下筷子,准备走,对陈路周淡声说:“行,那咱俩以后保持距离,毕竟你哥人现在应该在利物浦。”
也是那个晚上,徐栀说也不定去北京啊,万A大没录取,可能会去上海,反正到时候也不告诉你在哪,你也别告诉你出国去哪。
之后两人都刻意不提这个事儿,所以从她嘴里说出来利物浦感觉很微妙,陈路周以为她真不会问他去哪里留学,所以还是没忍住问朱仰起是吗?
“徐栀,——”
话音未落,旁边突然插入道清亮男声,带着熟悉地催促,“徐栀,吃完吗?马上开会。”
他想很多开场白,每句话都在嘴边生涩地滚过好几圈,他当时嘴里还嚼着颗糖,混混地含着,就那坐在人声嘈杂、四周目光交错食堂里,看着对面那个人,最后还是忍下胸腔里那股令人头皮发麻酸涩劲,都已经走到这里,怎来,来过程到底经历多少,都没必要让她知道。
陈路周下巴点点她面前猪脚饭,笑着问:“猪脚饭好吃吗?”
如帮她填志愿那晚,陈路周不肯给她看,小里小气地拿条毯子盖在腿上,徐栀故意挑衅地说,猪脚饭好吃吗?意思是,眼睛这尖,真要看话,那天下午就看。
重逢拿这句话甩她,多少有点勾她回忆意思。
但徐栀直没说话,就那坐在那儿,个劲地死死盯着他,李科当时就觉得,也就陈路周能那坦然自若地接受着对面严刑拷打,徐栀眼神里那股尖锐直白狠劲,他都看得心肝发颤,忍不住开始回想自己以前到底干什缺德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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