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斯越拾起边上枕头砸过去：“笑屁啊。”
丁羡收住笑，心想：这个城里来
小少爷脾气还真大。
当时姑娘比现在俏皮又灵动多
，捂着嘴笑会儿，小眼睛扑闪扑闪地说：“
要跟妈妈说，你把床单弄脏。”
“你给回来。”
周少爷坐在床上，又
丁家当时还没生二胎，房子尤其小，床也小，丁羡那床还是张米二都不到折叠床，丁妈妈让他跟丁羡挤挤，他不肯，小小男子汉，怎
能跟个女孩子睡张床，死活都不肯，结果爷爷跟丁妈妈说：那就订娃娃亲吧。
周宗棠当时风头正劲，叶婉娴心里自有杆秤，模棱两可应下。
不过周斯越怎也不肯上床，最后忍不住困趴在桌子上睡着，被叶婉娴抱到丁羡床上，当时小姑娘睡正沉，身边莫名其妙多出个男生身体，可把她好生惊下。
叶婉娴冲她比个嘘手势。
丁羡认命地看着周斯越。
少年挑眉，这才懒洋洋地说：“跟他说你去上厕所。”
说完拿笔在她脑门上戳下，不重：“你丫上辈子积什德，能跟同桌。”
丁羡松口气，把心放回肚子里，冲他莞尔笑：“谢谢你啊，周斯越。”
忽然这本正经地叫人，这让周斯越略感奇怪地扫她眼，小姑娘丢下这句话，干脆利落地转回头去翻作业本，也不再看他。
这种疏淡情绪让他忍不住多看丁羡眼。
看完这场电影，就再也不要喜欢你，再也不要当个神经病。
说真。
——《小怪兽日记》
然而在周斯越看来，此刻丁羡就像个神经病，他抽抽嘴角，声音懒散戏谑：“才懒得管你，刚才班头来，问你去哪儿？”
噗——
男孩睡得沉，皮肤跟瓷器样白，睫毛长长地垂着，眉头始终拧着，窗外淡白月色，像只母亲手，温柔地轻抚着床上安静睡着男孩。
然后……
约莫是白天洪水关系……周斯越晚上尿床。
那是长这大，他有意识来，第次尿床，男孩涨红着脸从床上坐起来，脸懵地看看丁羡又看看自己底下床单。
丁羡憋着笑。
临近傍晚，夕阳落下最后抹余晖，倾斜饱满地洒进教室窗户里，姑娘小小影子就这照在光线下，头顶细碎毛发微微立起，随着微风轻摆。
她其实很白，却太瘦，身上没几两肉，身材确实匮乏，没什可供观赏点，好像自己只手就可以将她拎起来。
其实两人小时候确实见过次。
就像叶婉娴说，那晚他俩睡得张床，不过那时才四五岁？还是六七岁？
周斯越记不太清，只记得当时暑假，他被爷爷奶奶接到乡下去住，那阵刚好是洪讯，爷爷房子被洪水淹，床单被褥都湿透，地上都是泥泞，没法住人，这才去邻镇丁家住晚。
刘江不是这个点儿都去接孩子去嘛？！
刘江可是出名爱叫家长，想到叶婉娴那张脸，她开始头皮发麻，神经紧绷。
丁羡心下子提到嗓子眼，噗通噗通直跳，舌头微微打结：“你你……你怎说？”
周斯越写着题，抬头看她眼，哂笑：“就你这胆还玩叛逆？”
“谁叛……叛逆……。”她低声嘟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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