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拿大人没有立即回答。过片刻,他双臂抱在胸前,说:
“老实说吧,对这次海底旅行并不后悔。如果能进行到底,当然很高兴,但要进行到底,就得有个结。这就是想法。”
“总会结束,尼德。”
“何地?何时?”
“何地?不知道。何时?说不上来,不如这说吧,等到海洋没有什可学时候,旅行也就结束。在这个世界上,有起点必有终点。”
“再说,尼德,尼摩船长还请参观他地下水道呢,当时就在他身旁,在驾驶舱里,是他亲自驾驶鹦鹉螺号通过这狭窄通道。”
“您听到吗,尼德?”贡协议问。
“您眼睛那厉害,”补充道,“您可以眼就看出来,尼德,看看塞得港伸向大海长堤嘛。”
加拿大人这才认真看看。
“果然不错,”他说,“您说得对,教授先生,您船长是个很有本事人。们是在地中海上。好。那就说说们区区小事吧,有请,但千万别让外人听见。”
第二天,2月12日,天刚亮,鹦鹉螺号便重新回到海面上来。连忙登上平台。南面三海里处,培琉喜阿姆湾依稀可见。股湍急涌流把们从个海带到另个海。但在地下水道,顺流而下轻而易举,逆流而上恐怕就比登天还难。
七时许,尼德·兰和贡协议也上来找。这两个形影不离伙伴倒是安然睡觉,对鹦鹉螺号壮举居然毫无觉察。
“好嘛,生物学家先生,”加拿大人略带讥讽口吻问道,“哪是地中海呀?”
“们正漂在地中海海面上,尼德朋友。”
“嗯!”贡协议说,“就在昨夜?……”
“和先生想法差不多
加拿大人想谈什清楚得很。反正,想,既然他想谈,谈谈更好,于是们三人坐在探照灯座旁,这里不容易被浪花溅湿。
“现在,尼德,们听您讲,”说,“有何见教?”
“要对你们说话很简单,”加拿大人回答道,“们现在到欧洲,乘尼摩船长还没有心血来潮,趁他还没有把们带到南北极海底,趁他还没有把们带到大洋洲之前,请求离开鹦鹉螺号。”
承认,同加拿大人讨论这件事,直感到处于两难尴尬。不想以任何方式给同伴自由设置障碍,同时,怎也舍不得离开尼摩船长。幸亏有他,幸亏有他这条船,海底研究才日臻完善,是在借水养鱼,利用船长创造条件来修改那部海底研究专著。今后还能找到这好机会,让尽情领略海洋奇观吗?不,肯定不可能!在完成环球考察之前,决不动离开鹦鹉螺号念头。
“尼德朋友,”说,“请您坦率回答。您是不是在船上呆腻?命运把您抛到尼摩船长手里,您是不是感到很窝火。”
“对,就在昨夜,只用几分钟,们就穿越这道不可穿越地峡。”
“才不会相信呢,”加拿大人回答道。
“您可错,兰师傅,”又说,“那道向南突出浑圆低海岸,就是埃及海岸。”
“您哄别人去吧,先生,”加拿大人反驳道,他还是固执己见。
“既然先生那肯定,”贡协议劝他道,“就应该相信先生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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