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烧过
火柴扔进烟灰缸，吐出烟雾。
“你是胆小鬼，马洛。你是个花生仁儿大骗子。你小得要用放大镜才看得见。”
根本没说话。
“你感情太廉价
。你从头到脚都廉价。你跟
个家伙交友，起喝几杯酒，插科打诨几句，他身无分文时候你塞点儿钱给他，你就死心塌地信他。就像小学生读《弗兰克·梅里维尔》【注】样。你没有胆子，没有脑筋，没有人脉，没有见解，于是你摆出种冒充姿态，指望人家会为你哭。骑红色大踏板车泰山。”他露出不耐烦笑容，“在账册里，你分不值。”
【注】《弗兰克·梅里维尔》：自1896年起出版。主人公弗兰克·梅里维尔是位虚构文武双全街头英雄。
“奥尔布莱特跟格里戈里厄斯谈过以后还打你？”
“没有。在那之后没有。”
他点点头。“你居然大胆到要奥尔布莱特对那傻蛋开火。”
“问你关你什
事。对，不认识奥尔布莱特局长，没要求他做什。他为什要替出头？”
他气冲冲地瞪着，慢慢站起身，像美洲豹般优雅。他走到房间另头，探头看办公室，回头看眼，就走进去。他是那种走到哪儿都以主人自居家伙。跟进去，关上门。他站在桌边四处张望，很好玩似。
议。别太自信你是清白。你干是很容易受攻击行业。”
他挂断。小心地把电话放回去，手搁在电话上瞪眼坐会儿。然后扫掉脸上不豫之色，走过去打开会客室门。
有个人坐在窗口翻杂志。他穿套蓝灰色西装，上面有几乎看不见浅蓝格子；双脚交叉，穿双黑色软鹿皮系带鞋，这种鞋子有两个气孔，几乎像休闲鞋样舒服，不会走路就弄坏袜子。他白手帕叠得方方正正，后面露出截太阳镜。他头发浓黑，像波浪样卷卷，肤色晒成深棕色。他抬起双小鸟般明亮眼睛，络腮胡下露出笑容。领带呈深栗色，在雪白衬衫上结成尖尖蝴蝶结。
他把杂志推开说：“这些烂刊物专登这些垃圾。正在看篇有关卡斯特罗报道。得，他们对卡斯特罗不会比对古代特洛伊城海伦更解。”
“有什事要效劳吗？”
他从书桌对面探身用手背拍脸，漫不经心，充满轻蔑，但无意伤害。他脸上直挂着笑容。看动也不动，他慢慢坐下来，只手肘支在桌上，用褐色手掌托着下巴。小鸟样亮眼睛盯着瞧，除发亮，里面什都没有。
“知道是谁吧，便宜货？”
“你叫梅嫩德斯。小伙子们叫你曼迪。你在日落大道那带活动。”
“是吗？怎飞黄腾达？”
“你真业余，”他说，“太业余。”
走到书桌后面等着。
“你个月赚多少，马洛？”
没答理他，点着烟斗。
“最多不超过七百五十块钱。”他说。
他不慌不忙地打量，说：“骑红色大踏板车泰山【注】。”
【注】：这句话意指马洛是走错时空英雄。
“什？”
“你呀，马洛。骑红色大踏板车泰山。他们对你动粗？”
“零零星星。关你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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