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不能用口舌阻止他。”
说，“假如你够幸运，假如你有力气，偶尔可以防止他伤害自己或别人。连这也要靠运气。”
她静静地伸手拿咖啡杯和托碟。她
手跟她身上其他部位
样迷人。指甲形状很美，涂得亮亮，色调极淡。
“霍华德有没有告诉你这回他没见到丈夫？”
“他们没说。他们在他房间本便条簿上发现电话号码。他们问话，没答——主要是因为问话方式不当。不过，想你对这些不会有兴趣。”
她小心地放下杯子，身体向后靠，对笑笑。请她抽烟。
“不抽烟，谢谢。当然感兴趣。们有个邻居认识伦诺克斯夫妇。他定是疯
。听来他不像是那种人。”
把烟丝装进个牛头犬式烟斗【注】，点上火。“猜是这样。”说，“他定是疯。他战时受过重伤。如今他死，切都成过去。想你来不是要谈这件事吧。”
【注】牛头犬式烟斗：外形粗犷，主要供户外使用。
第二天早晨，正要擦掉耳垂上爽身粉，门铃响。走过去开门，看到双紫蓝色眼睛。这回她穿棕色麻纱，围条红辣椒色围巾，没戴耳环和帽子。脸看起来有点儿苍白，却不像曾经被人推下楼梯样子。她对露出迟疑微笑。
“马洛先生，知道不该来打扰你。你可能连早点都还没吃。但实在不愿到你办公室，又讨厌打电话谈私事。”
“没问题。进来吧，韦德太太。要不要来杯咖啡？”
她来到客厅，坐在长沙发上，眼神茫然。她把手提袋在膝上放正，双脚并拢坐着，看起来本正经。开窗，拉起活动百叶帘，从她面前小几拿起个脏烟灰缸。
“谢谢你。黑咖啡，不加糖。”
她缓缓摇头，说：“马洛先生，他是你朋友。你定有坚定不移看法。想你是个颇有决断人。”
将烟斗内烟丝捣紧，又点次，同时从容不迫地隔着烟斗凝视着她。
“听着，韦德太太。”最后说，“意见算不什
。那种事天天有。最不可能人会犯下最不可能罪。慈祥老太太毒死全家。健康正常孩子犯下多起抢劫和枪击案。二十年记录完美无瑕银行经理原来长期盗用公款。成功、受欢迎、应该很快乐小说家喝醉酒，把老婆打得住院。们连自己好朋友行为动机都不太清楚。”
以为她会大发脾气，结果她只嘟嘟嘴唇，眯起眼睛。
“霍华德·斯潘塞不该告诉你那件事。”她说，“都怪自己。不懂得躲开他。那次以后已经知道绝不能去阻止个喝醉男人。你可能比更清楚。”
走到厨房，在个绿色金属托盘上铺张餐巾纸。看起来像赛璐珞衣领样低级。把它揉掉，拿出张跟三角小餐巾配套须边衬布。这套餐饰跟大部分家具样，是随房子出租。掏出两个沙漠玫瑰【注】咖啡杯，倒满，把托盘端进客厅。
【注】沙漠玫瑰：著名瓷器品牌。
她啜口说：“很棒，你真会煮咖啡。”
“上回与人共饮咖啡，刚好在入狱前。”说，“猜你知道坐过牢，韦德太太。”
她点点头。“当然。你有帮助他逃亡嫌疑，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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