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凯蒂走以后,这所学校里所有人给人感觉就像跟迪伦不住在同个星球样,更别说是同物种。他们都是群跟风盲从、不动脑子人,所有人都是。男生们穿运动服,听嘻哈音乐,晚上泡在滑板场,不是去滑板,而是在里面搞破坏,有机会就喝得酩酊大醉。女生更糟,光是美黑霜就涂五层,皮肤都变橘黄色。看到E4频道上重播青春剧,她们会像猫样尖叫。要弄成她们这副“尊容”要十二罐发胶,似乎这些东西把她们脑子也喷成团糨糊。因为要是不聊美黑,不聊那些令人作呕流行乐,或是哪位穿运动服浪子最有魅力(这点最让人受不),她们简直就无话可说。当然,也有些人不愿意同流合污,但他们总是喜欢独来独往,尽量不惹人注意,免得成这群乌合之众靶子。
凯蒂曾经是她好朋友。她们俩从小学就认识,两人经常在起暗暗嘲笑她们同班同学,密谋逃离这里办法。但是去年切都变。凯蒂父母直瞧对方不顺眼,去年终于决定分手。自打迪伦认识凯蒂以来,她父母就是对冤家对头,所以她也不知道他们俩为什非得走到这步。但事情还是发生。凯蒂要被迫做出选择,到底是跟着酗酒成性父亲住在格拉斯哥,还是跟着偏执母亲远走他乡。这两个选择迪伦哪—个也不羡慕。最后左右为难凯蒂还
下,老师那高八度号叫就压倒教室里喧嚣,又是能刺穿玻璃声音。
“迪伦,外套。”
学生必须要对老师彬彬有礼,老师却可以不用对学生以礼相待,真是咄咄怪事。迪伦心想。
“得再穿会儿,外面太冷。”其实这里也样冷,她心里这想,但却没有开口。
“不管,脱掉外套。”
迪伦想要反抗,但知道反抗是徒劳。而且,再多抱怨几句反而会招来更多人注意,而平常她直都在避免成为别人关注焦点。迪伦叹口气。她和外套廉价拉链斗争会儿,终于将衣脱下来。周围人投过来目光证实她担心,湿透衬衫完全变得透明,里面文胸像灯塔样明显。她只有弓着腰趴在座位上,不知道自己能隐形多久不被发现。
答案四十五秒钟之后就揭晓。自然是女生们先看到,座位左侧传来声窃笑。
“什?什啊?”片哂笑声中夹杂着绰号“鸽子”大卫·麦克米兰挖苦人尖嗓子。迪伦神色专注地直视黑板,心里却已经勾勒出幅异常清晰画面:谢莉尔和她死党们正乐不可支地用她们精心修剪过指甲朝她方向指指点点。这个“鸽子”也真够笨,又花好几秒钟才明白她们在指谁,平时非要给他个超级明确提示他才能明白笑点在哪儿。谢莉尔会帮他找到笑点,她会用口型暗示他“看看她文胸”,也可能做个相应下流手势,打手语更适合班里这些低能迟钝男生。
接着就听到哈声,迪伦脑海里又出现幅画面:“鸽子”终于明白过来,于是口水掺着巴氏牌健怡汽水同喷到桌上。
“嗬,迪伦,能看见你胸啊!”迪伦蜷缩着,又往椅子下面出溜点。此时暗笑已经升级成哄堂大笑,连老师也在笑。这贱婆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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