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她情不自禁地低声说道。跪在冰凉石地板上感觉很不舒服,但她没有起身。尽管火没有要熄灭迹象,但是微弱火势只能发出点点热度,她只能将手指伸在跃动火苗正上方感受那美妙暖意。火光也很微弱,屋外阴影却越来越重,迪伦就守在原地,她真希望屋里能有蜡烛照明。
火慢慢变大,寒意逐渐消散,让迪伦痛苦不堪寒战也慢慢消失。衣服在炉火烘烤下散发出股湖水恶臭,她皱起鼻子,感觉自己污秽不堪,简直不敢想象自己现在是副什模样。环顾四周,她看到个带溢流平沿水槽,还有个梳妆台。以前她曾在这间安全屋里洗过衣服,她记得上次已经用光所有肥皂,但只要能把污泥冲洗掉,比刚才干净些,也能让她感觉好得多。她在个抽屉里找出那套肥大衣服,这次不用担心崔斯坦看见自己穿这件不伦不类衣服。
她暗自觉得好笑,想起当时自己光着大腿在屋子里晃来晃去,内裤被毫无遮挡地搭在把椅子上样子,那时情景多尴尬啊。
现在没有崔斯坦讲故事,水槽注满水似乎要比上次时间更久,这次也没有那小块肥皂,她简直不知道洗不洗那些挂满泥点子脏衣服有什区别。但她还是尽全力把污泥从衣服上搓掉,然后把它们晾在椅子靠背上。她穿上衣橱里那套肥大衣服。上次她曾在
点,于是加紧进攻,紧贴着她脸盘旋着,近得她能感受到它们小翅膀抽打在她脸颊上。它们围着她腿,想再把她绊倒。但它们个头太小,为时已晚。迪伦直凝视着安全屋,无论这些魔鬼做什都不能转移开她视线。
迪伦飞身绕过房子拐角,冲进屋内。她知道自己不必如此,但还是砰声关上门,耳边立刻清净。
她站在屋子中间,浑身颤抖着使劲把氧气灌进正在紧张收缩肺部。
“成功,”她轻声说,“成功。”
她感觉非常疲惫,就像刚刚划船穿过那个湖时样。由于惊魂未定,再加上血管中过度分泌肾上腺素,她度感到体内热气翻涌,浑身灼热。然而在光线昏暗小屋里,空气冷却得很快,不会儿她就又打起寒战来。
迪伦揉着自己裸露胳膊。她也不全是因为寒冷才颤抖,那些魔鬼们还在围着窗子飞,它们阴影在地面旋转。她尽力不理睬它们,但是要做到这点并不容易。
它们号叫声直接刺进她脑中,石屋里寂静无声,实在没有什东西能分散她听力。
她坐在把椅子上,抬起腿在座位上歇歇脚,下巴靠在膝盖上,蜷缩成团好暖和些。但这点温度还不够,很快她牙齿开始打架。迪伦起身径直挪到壁炉前,这里不像在上间安全屋里那样有火柴可以点火,但她想起自己以前是怎点着火,也想起那双桨是怎出现在船里。她把旁边小篮子里木柴垒成个歪歪斜斜三角形,然后全神贯注地盯着三角形中间。
“拜托,”她低声恳求,“求你,需要取暖。”
什也没发生。迪伦闭上眼,默想着自己哀求,屏住呼吸,手指交叉着许愿。先是传来噼啪声,接着是噼噼啪啪声音。当她再次睁开眼时,火已经点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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