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也没有。她几乎可以
床上紧紧依偎在崔斯坦温暖臂弯中,这次她却没有理会那张床,而是蜷缩在炉边块褪色地毯上,现在躺在床上毫无意义。这里只有她人,外面恶魔叫声不绝于耳,她再也不会睡觉。
黑夜慢慢流逝。迪伦试图清空思绪,只是看着炉火陷入恍惚。这个办法是崔斯坦告诉她,在穿越荒原最初几天,晚上那些灵魂入睡时他就用这个法子打发时间。要做到无思无欲并不容易——外面每丝声音都会让她心惊肉跳,她转头透过窗子窥探着外面墨黑色世界。时间过得异常缓慢,终于窗外血红色黎明让她醒过神来,她呻吟声离开毯子站起身。僵坐夜,现在她浑身肌肉都是痛。她笨拙地慢慢挪动、抖掉那身不合体衣服,重新穿上自己那身又破又硬行头。它们看起来仍然污秽不堪,但闻起来味道要好点。她这样想着,把T恤下摆提到鼻子前,小心地嗅嗅。她很为自己牛仔裤忧心忡忡会儿,想重新把裤脚卷起来,免得带着硫黄味污泥轻而易举就溅在上面。接着她又摆弄会儿头发,想把头发扎成干净利落发髻。
她知道,自己实际上是在故意拖延。现在早就过出门时间,她是在浪费白天宝贵时间,然而今天肯定会凶多吉少。她已经穿过湖区,没错,但现在她还得越过荒原找到下个安全屋。
没有崔斯坦陪伴,眼前这片荒原除红色砂岩和黑色灌木外几乎毫无特征,派荒凉景象。她必须专心赶路,绝不能再去看其他灵魂,也不能看为他们指路光球,还有绕着他们盘旋恶魔。哦,对,除躲避那些,她还得想方设法寻找属于自己光球,它可能看上去像崔斯坦,也可能完全不像。
不可能,完全不可能。
突然阵难以抵挡恐惧感袭来,她紧紧抓住身前椅子,紧闭双眼不让泪水流出来。哭泣解决不问题,况且她现在还面临着两难抉择——到底是向前走还是往后退。那条船还在那儿,正好就停在岸边。她可以划船回去,在最后那间安全屋里躲晚上,明天就能重新跨过那条分界线。然后就是完全、彻底、永恒地孤独下去。
迪伦深吸口气,屏住呼吸,然后徐徐地把气呼出来。她使劲干咽下,把害怕和疑惑都抛在边。
她想象着崔斯坦看到自己、看到自已回来找他时会是什表情。她想象着他将自己紧紧揽入怀中时他双臂触感,还有他身上味道。她把这些画面定格在自己脑子里,穿过狭窄屋子,打开门。
她刚离开小屋庇护,那些等待多时恶魔们就开始凶残舞动。它们绕着她盘旋,朝她俯冲,就是为吸引她目光。她对恶魔们置之不理,只把目光牢牢地锁定远方地平线,好像在看向它们,实则是盯着远方。就像车上有块挡风玻璃,无数雨点飞溅其上,隔着这块玻璃注视车外样。要做到不让眼晴聚焦很难,这让她头很痛,但这样总比全程直低头盯着地面要容易多。
此时血红色太阳混杂烟灰色和深紫色,尚未完全升起。她迷离眼神扫过群峰和山谷,想辨认出自己熟悉东西——不管是道路、地标,或是其他什都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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