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笑,“要说吃苦头可能言重,也许说是噩梦更合适……”他越说声音越小,对着她眨下眼晴。
“噩梦!”直站在门边向外张望迪伦走过来半开玩笑地推把他胳膊,“可不是什噩梦!”然后她又转身,注视着门外,看着荒原上等待他们穿越连绵群山,“感觉这样走要容易些,像走下山路。”她耸耸肩,又假装嗔怒地瞪崔斯坦眼说,“那们出发吧!”
迪伦热情在第座山爬到半时候就荡然无存。她感到小腿火辣辣,左肋深处传来阵阵刺痛,每次喘息都伴随着疼痛。不过现在崔斯坦似乎倒愿意奋力前行,迪伦几次三番抱怨,数度要求休息,他都装聋作哑,充耳不闻。迪伦对着他宽宽肩膀伸出舌头,做个鬼脸。她并不真期盼到达最后个安全屋,因为在她记忆中那完全是片
回到吉斯夏尔当名中学生,每天和母亲抗争,和附近那些白痴们擦肩而过,这倒容易多。现在她都无法想象自己重新做那些事情时样子。说不定遗忘比记住要好得多。接着,她意识到自己至少有件事不能忘。她转过头看到崔斯坦正在盯着自己,他脸上表情让她纳闷,他是不是真能看透浮现在她脑子里想法。
“会记得你。”她低声说。她不知道这是在安慰他还是安慰自己。
崔斯坦苦笑下,“但愿如此。”他说。接着他低头吻她。当他起身时候,她注意到他拇指和食指间藏着什东西。是朵花,纤细花茎在鲜亮紫色花瓣重压下微微弯曲。
“给你,”他把花轻轻插进迪伦浓密发髻中,“这花更衬出你眼睛颜色。”
他手指顺着迪伦脸颊缓缓划过,迪伦脸臊得通红。崔斯坦哂笑着又重新拉起她手,他指间温柔压力在催促她步子稍微快点,以防万。对迪伦来说,那晚过得太快,同时又过得不够快。她面想尽情品味与崔斯坦相处每分每秒,面又担心每次他们像这样停下来,他就会想方设法找些理由,劝她返身回去。但他今天心情不错,直在说说笑笑,促狭打趣。虽然迪伦还不能完全确定他是不是真这开心,但自已情绪也不由自主地被他带动起来。他甚至说服迪伦跟自已—起跳起舞——除小屋外寒冷黑暗中恶魔们鬼哭狼嚎声,没什声音可以伴奏。所以他开始小声哼唱。虽然略微有些跑调。
外面光线开始变化时,迪伦还在惊诧时间过得飞快。可到晨空破晓,她马上就去催崔斯坦赶紧上路。
而他却显得不慌不忙,踩灭炉膛里最后点散发着光热余烬,掸去鞋上厚厚层尘土。然后,尽管已经没什再拖延下去理由,他还是口回绝迪伦,不让她打开屋门,直到太阳从远处东面群山峰顶之上升起。
阳光终于透过玻璃洒满小屋。迪伦没好气地说:“们现在可以走吗?”
“好啦,走吧!”崔斯坦回答。他冲着迪伦恣肆地笑着,她急不可耐样子让他直摇头,“以前早上都叫不动你,就差拖着你到外面去。”
想起那时自己噘着嘴发牢骚、哭哭啼啼样子,迪伦也不禁莞尔,“刚开始时候肯定让你吃苦头吧?”她坦白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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