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罢、罢、罢,”老袁摇手插嘴道,“这几天,你送小少爷回来,怎径赶着要替小少爷提书包上楼呢?还不是想去闻闻骚?”讲得他们都笑起来,老曾气得咿呀唔呀,塞得嘴巴湖南话,说也说不清楚。
秦麻子忙指着老袁道:“你莫在这里装好,昨天替太太买柿子回来,明明瞧见你忙着狗颠屁股似去接她篮子,可不知又安着什心!”
几个七嘴八舌,愈讲愈难听,气得脚踢开门,叉起腰恨恨地骂道:
“喂!你们再敢多说句,马上就去告
曾拖车子走。
进屋就嚷着要找,妈说她早来,在房里收拾东西呢!三步作两步地跨到楼上房中去,看见正低着头在铺她床。她换身亮黑梅点纱,两只手膀子显得好白净。觉得她实在长得不错,不过她这种漂亮,点也不像们家刚嫁出去那个丫头金婵,副妖娆娇俏样子,她举动总是那文文静静,大概年纪到底比金婵大得多,不像金婵那整天疯疯癫癫。轻手轻脚地走到她后面,大声喝下,吓得回过头来直拍着胸口笑道:“少爷,你差点把魂都吓走。”笑得打跌,连忙猴向她身上跟她闹着玩,跟她说她来带,好开心,那几天奶妈不在,个人睡在楼上,怕得不得,夜晚尿胀也不敢爬起来屙,生怕有鬼掐脚似,还落得胖子大娘取笑半天。跟她在房里聊好会儿,告诉她们家里哪个人好,哪个人坏,哪个人顶招惹不得,笑着说道:
“管他谁好谁坏,反正不得罪人,别人也不会计算。”
忙摇着手说道:
“你快别这想!像胖子大娘,就坏透,昨天她在讲你长得太好,会生是非呢!”
3
大概确实长得太好些,来到们家里不上几天就出许多事故。自从她跨进家大门,们屋里那群斋狠男光棍佣人们,竟如同苍蝇见血,走过他们跟前,个个眼睛瞪得牛那大,张着嘴,口水都快流出似。胖子大娘骂他们像狗舔屎样,好馋。这伙人背过脸,就叽叽喳喳,不知在闹些什鬼。只是听不见罢咧!要是给捉到他们在嚼嘴混说们,可就要他们好看!
有晚吃饭,去找门房瞎子老袁,要爬到他肩上骑马嘟嘟,到们花园去采玉兰。们花园好大,绕圈要走老半天,最喜欢骑在老袁肩上爬到树上去摘花。其实老袁这个人样样都好,就是太爱看女人,胖子大娘讲他害火眼准是瞧女人瞧出来。走到大门口,看见他房里挤好些人在聊天,湖南骡子老曾、厨房里打杂小王,还有菜园里浇粪秦麻子,群人交头接耳不知在编派谁,心里很不受用,忙踮脚走到窗户底下,竖起耳朵用力听。
“妈那巴子!老子今天早晨看见在晾衣服,双奶子鼓起那高,把老子火都勾上来。呸!有这俏婊子,和她睡夜,死都愿。”讲话是小王,这个人顶下作,上次把们家里个丫头睡起肚子,妈气得把他撵出去,他老子跑来跪倒死求活求,妈才算。
“你呀,算罢,舔人家洗脚水还攀不上呢。”老曾和小王是死对头,讲话就要顶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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