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那你什念头都别想打。”向她说,只要让和庆生耍,什事都肯答应。
她停下来,板起脸对说:“回到家里以后,无论对谁你都不准提起庆生来,做得到不?”她样子好认真,连忙竖起拇指赌咒——哪个讲嘴巴生疔!不过告诉她胖子大娘这回可猜错,说:
“她讲你是出来找野男人呢!你说好不好笑?要是你准讲话,恨不得回去就告诉她,你原来有个极体面干弟弟——什野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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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连上着课都想到庆生,们算术老师在黑板上画着好多根树干在讲什鬼植树问题:十棵树,九个空,二十棵树,十九个空——讲得头直发昏,懒得听,直想着昨天和庆生下棋——实在有趣!他要吃车时,有意跟说:“留神啊,少爷,要吃车啦!”连忙把棋子抢在手中,笑着和他打赖,他也红着脸笑起来,露出嘴齐垛垛牙齿,真奇怪他嘴上那须毛为什那细那软呢?连竖不起来,忽然起个怪念头:要是能摸摸庆生软胡须,定很舒服——想着想着忍不住发笑,坐在旁边唐道懿掐大腿把问道:“疯啦?好好怎笑起来?”用肘子拐他下瞪着他道:“嘘!莫吵,人家在想黑板上题目呢!”
下午三点多钟就放学,回到家门口,连大门都不进就把书包撂给老曾催他回:“去,去,去告诉太太听,去姑婆那里去,吃夜饭才回来。”只有去姑婆家,妈才顶通融,反正姑婆记性又不好,哪天去,她也记不得那多,所以说去她那里,最妥当。心里头老早打好主意:先请庆生到高升去看日戏,然后再带他去哈盛强吃马肉米粉。身上带块光洋,八个东毫,早上刚从扑满里拿出来。光洋是去年压岁钱,东毫是年三十夜和老袁他们掷骰子赢来。
走到庆生房子门口,大门是虚掩着,推进去,看见他脸朝着外面,蜷在床上睡午觉,轻脚轻手走到他头边,他睡得好甜,连不晓得来。蹲下来,仔细瞧他阵子,他睡着样子好像比昨天还要好看似。好光润额头,大绺头发弯弯地滑在上面,薄薄嘴唇闭得紧紧,看到他鼻孔微微地翕动着,睡得好斯文,点也不像们家那批男佣人,个个睡起来“呼啦呼啦”,嘴巴歪得难看死。真是不知怎回事,看见他嘴唇上那转柔得发软青胡须就喜得难耐,忍不住伸出手去摸下他嘴上软毛毛,阵痒痒麻麻感觉刺得笑起来,他个翻身爬起来,抓住手,两只眼睛直怔怔发呆,还不知道是怎回事。“哈哈,在耍你软胡须呢!”笑着告诉他,突他脸又开始红起来——红、红、红从颈脖直到耳根子去。
“哪,哪,哪,莫怕羞,”把他拉下床来面催他道,“快点换衣服,请你去看戏,然后们去上小馆。”他迟疑半天,吞吞吐吐,还说什又不说似,后来终于说道:“想们还是不要出去好,少爷!——”
“不行!”急得顿脚嚷道,“人家特地把压岁钱带来请你,喏,你看!”把块光洋掏出来亮给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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