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先勇小说在欧洲
尹玲
法国书评家雨果·马尔桑(HugoMarsan)于九九五年三月二十四日法国第大报《世界报》(LeMonde)星期五读书版上,以几乎全版篇幅,评介白先勇《孽子》,赞誉这部小说是出“将悲情研成金粉歌剧”。此书由法国著名汉学家雷威安(AndréLévy)教授译成法文,于今年初由弗拉马利翁(Flammarion)出版社出版,引起相当大震撼,下子在欧洲大出风头。读者反应非常热烈,才出版即已再版。法国第二大报《解放报》(Libération)五月十八日星期四“外国文学”版上,艾莲·阿瑟哈(HeleneHazera)亦以超过三分之二版面,图文并茂地评论这本书;另有数种期刊杂志亦先后作报道或评介。德译版于五月出版(德译版书名TreffpunketLotossee,出版社:BrunoGmnder)。而西班牙和希腊已有出版社接洽表示愿意翻译出版。
部翻译小说能引起如此广大注意和轰动是罕见。马尔桑推崇《孽子》是部伟大小说,而且译者译笔又精彩无比,两者相得益彰。法文读者在阅读《孽子》时心中那份感动,虽然可能因想到白先勇所描写是个卑贱、隐晦、肮脏世界而变得暧昧,但它却令人想起幼时阅读《悲惨世界》、《苦儿流浪记》等书奇特快感:同样不安、同样乐趣、同样恐惧。马尔桑认为《孽子》与这些名著样,它唤醒们自那最原始深邃之处,因为阅读在此已不再是“消遣”,而是以种强烈光照亮们心底深渊。
马尔桑以“令人震惊”形容《孽子》,它有传奇故事紧张、强烈,却无强加乐观结局;虽然描述人性被破坏、被蹂躏面,但并不划分刽子手和受害者、好人和坏人、拯救者和忏悔者之间界线,而且也不挑起任何报复欲望;这是罕见作品之。
《孽子》魅力并不单在动人情节:固定,却是以非平铺直叙、非秩序井然那样手法,混杂着许多小故事细节加以铺衍渲染,小段小段地组合而成;群失去社会位置青少年在人生旅途上跋涉回响,他们被交付给个无法预先计划生存运气,在那样生存方式里,感觉直接性和幸存诀窍往往会抹杀意愿和真正希望;马尔桑以为,《孽子》成功,其威力更多是来自作者文笔,丰富而又令人不安,像上涨江河那样;他诗意地把真实氛围记录下来,又以黑夜如梦般面纱使它改观。们读者,在缆绳已被截断情况下,身不由己地投身入这场影子戏,由群奇特、异常人物表演严酷、令人痛苦效果中,白先勇避免通俗小说漫无节制,却又适当地切应当前现实中焦虑。从这层意义上看,描述台湾七○年代《孽子》与另部同样出色小说非常接近,那是九六三年出版美国作家李奇(JohnRechy)《暗夜城市》(Citédelanuit),白先勇应该读过。就像纽约时报广场和中央公园黑暗样,台北新公园黑暗掩护着被排斥青少年,他们是没有出路冲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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