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鸭已经越来越近。青铜站起来,这时,他发现,这只公鸭身上羽毛颜色*,太像那只野公鸭身上羽毛。
公鸭在游过青铜所在位置时,速度很快。
青铜在岸上跟着它。
当公鸭快游到大麦地村前时,青铜扑通跳进河里。
公鸭扑着翅膀向前逃窜,嘎嘎叫着。
青铜眼睛,直注视着它。
它似乎看到青铜目光,游动变得有点儿犹疑。
青铜已经认出,它就是嘎鱼家丢失那只公鸭。但他不知道,这家伙究竟去哪儿,怎独自个游在河上。
这是只不要脸公鸭。
那天傍晚,嘎鱼赶着他家鸭群回来时,遭遇到另支鸭群。嘎鱼没有在意,因为,即使两支鸭群混游在起,过不会儿,也定会是各归各队伍,根本用不着担心这支鸭群中鸭被那支鸭群挟裹走几只,或是那支鸭群鸭被这支鸭群挟裹走几只。
着,两眼望着河面,好像在等待什从水面上出现般。
有人看到他,看两眼也就走。大麦地人始终也不能搞清楚,这个叫青铜哑巴究竟是个什样孩子。他与大麦地其他孩子相比,总有点儿不样。可他们又说不清楚究竟是哪儿不样。
大麦地人总会不时地停住看着他,但也不久看——看阵也就走开。走开后,心里还会想着他,但也就是想会儿,没走几步,就将他忘。
青铜直坐到中午。葵花喊他回去,他也不回去。葵花只好回家报告大人。妈妈就将两个黑乎乎菜团子放在碗里,让葵花给他端去。他吃完菜团子,转身走向芦苇丛,哗哗撒泡尿,又回到原来坐地方。
葵花要上学,她不能陪着青铜。
青铜没有立即露出水面,而是扎个猛子。他露出水面时,离公鸭只有
两支鸭群朝着不同方向,不会儿就混为片,只见些脑袋朝东,些脑袋朝西,但不会儿,又慢慢地合成两支队伍。那些鸭,有种相遇同类兴奋,游归自己队伍之后很长阵时间,还处在兴奋之中。
当时天色*晦暗,嘎鱼没有发现他家那只公鸭已不在他家鸭群里。
这只公鸭,看上人家鸭群里只母鸭,随人家那支鸭群走。那支鸭群主人也没有发现这只公鸭。
嘎鱼家公鸭混在人家鸭群中过夜,第二天,又在人家鸭群里逍遥个白天,并且又在人家鸭栏里住个夜晚。那鸭群大,主人还是没有发现。但鸭群中另外几只公鸭早就发现。它们在多次警告嘎鱼家公鸭立即走开,而见它依然厚皮赖脸地纠缠着它们母鸭时,终于忍无可忍地围上来,用它们扁嘴将它撵出鸭群。
昏头嘎鱼家公鸭,这才想起自己鸭群,朝大麦地游来。
当大麦地还在昏昏沉沉地午睡时,大河东头,好像游来只鸭子。
青铜早就看到个移动黑点。他坐在这里这久,好像就是在等待这个黑点似。他没有点儿激动,甚至没有点儿好奇。
确实是只鸭子。
这只鸭子直向大麦地方向游来。路上,它偶尔会停下来,在水中寻觅点食物。但心里在惦记着赶路,吃几口,就又赶紧游动。
游近。只公鸭,只漂亮公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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