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说，等
等，
们先找个眼科医生谈谈，你认识眼科医生吗；不认识，你和都不戴眼镜；把你送到医院看看好吗；这种病症，没有急诊；说得对，最好直接去找个医生，到电话簿上查查，看看在们附近有没有诊所。她站起身，又问道，发现有什
变化吗；点儿都没有，他说；注意，去把灯关掉，好，现在怎样；点儿都没有；什点儿都没有；点儿都看不见，像原来样，还是片白，觉得好像没有黑夜。
他听见妻子快速地翻动着电话簿，吸着鼻子以忍住泪水，接着叹息
声，最后终于开口，这位可能行，但愿他能接待们。说完她拨个号码，问是不是诊所，医生先生在不在，能不能和他说句话，不，不，医生先生不认识，是因为情况非常紧急，好，谢谢，明白，那跟你解释，但请定转告医生先生，丈夫突然间双目失明，对，对，正像刚才说
，突然失明，不，不是医生先生病人，丈夫不戴眼镜，从来没有戴过，对，视力非常好，像样，也看得非常清楚，啊，非常感谢，等会儿，好，等会儿，医生先生，对，突然，他说看切都是白，不知道怎回事，甚至还来不及问他，刚进家门就发现他这样子，要问问他吗，啊，医生先生，非常感谢，们马上就去，马上就去。失明者站起身。等等，妻子说，先把你手指处理下，说完就走，过会儿拿着瓶双氧水，瓶碘酒，些药棉和盒外伤膏回来。她边给丈夫处理伤口边问，你把汽车放在哪里，但突然又说，可是，你当时那个样子，不能开车呀，要就是在家里时候失明；不，是在街上，遇上红灯，车停在街上，有个人帮忙把送回来，车停在路边；好，们下楼吧，你在楼门口等着，去把车开过来，你把车钥匙放在哪里；不知道，他没有还给，他，他是谁；就是把送回家那个人，是个男人，大概放在家里，看看；不用找，他没有进来；可是，钥匙总该放在个什地方吧；很可能忘记，没有注意，带走；但愿如此；先用你钥匙吧，以后再找，好，走吧，把手伸给。盲人说，要是好不，成这个样子，就不活；劳驾，不要胡说八道，现在遇到不幸已经够们受；瞎，但你没有瞎，你不知道多难受；医生会治好，你瞧着吧；好吧。
两个人出门，来到楼楼道，妻子把灯打开，凑到他耳边小声说，你在这里等，如果有邻居来，说话要自然，就说在等，任何人看到你都不会以为你看不见，免得人们对咱们生活说三道四；好吧，你不要耽搁。妻子快步走。没有个邻居进来或者出去。根据经验，盲人知道自动计时器仍有响声时楼道里灯就会亮着，所以每当响声停下来他就按下按钮。光亮，这个光亮，对他来说成声音。他不明白，妻子为什耽搁这长时间，就在旁边那条街上，大概八十米，百米。如果们去迟，医生会离开诊所，他想。他未能避免个习惯性动作，抬起左手手腕，垂下眼睛要看看几点钟。他紧紧咬住嘴唇，仿佛阵突然疼痛刺穿全身，还要感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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