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候着伯楹见他醒,麻利地端水进来伺候他洗漱,又叫外面侍卫传晚膳来。
郁徵道:“吃不下,弄点粥垫补两口。”
伯楹和纪衡约都担心得不行,见状脸都黑,想要说什,被郁徵制止。
郁徵让结诊金,客气地将大夫送出去。
伯楹看着方子,发愁究竟要不要去煎药:“天气还不到冷时候,殿下怎会风寒?”
郁徵道:“只是累着,歇息两日便好。”
伯楹道:“要不这两日还是别催生种子,看粮草也卖得差不多。”
“你别折腾,当心马驹死在半路上。要送,也明早再送。”
“明早再送怕晚。看郡王府军爷收这些胎里弱牲畜,他们兴许有办法帮着治治。”
“你别被骗。”
“小老百姓,他们能骗什?爹你放心,实在不行,还把马驹背回来。”
李老头听到这里,不再拦着。
母马在边上时不时用鼻子拱它,它也没什反应。
李家大郎进去马圈。
这匹母马是他养,哪怕他靠近小马,母马也并不踢他。
李家大郎伸出手,轻轻摸摸小马脑袋,再摸它肚子。
小马身体发烫,呼吸很弱,被摸发出细细弱弱哀叫。
喂两个月,马骨头架子就长起来。到时候多卖几十两银子不在话下。”
李老头:“哪有那容易?”
李家大郎:“试试。家里不是刚下头小马驹,它养好,银子哗哗就进来。”
李老头:“还小马驹,那头小马驹快不成。”
李家大郎吃惊:“出去时候不还好好吗?瞧瞧去。”
郁徵躺回去,微微喘着气说道:“再说罢。风寒不知道是否会传人,你等会告诉阿苞院里,叫他这几日别来请安。”
伯楹给他盖上被子:“属下知道,殿下先睡会。”
郁徵真累着,脑袋昏昏沉沉,听伯楹这说,不再抵抗倦意,放任自个沉入深沉梦乡。
他睡睡到晚上。
睡醒后,他还是觉得累,只是睡过头,实在睡不着。
郡王府里。
郁徵不知道有人要给他送小马驹,他今日也不太舒服。
许是昨晚着凉,早上昏昏沉沉起不来,身上还阵针发热。
纪衡约下山请大夫来。
大夫估计是学艺不精,摸半天脉,也摸不出个所以然来,还不太敢开药,怕担责任,最后只开副退热方子。
李家大郎回过头,问站在马圈外面李老头:“爹,去请过赵大夫?”
李老头说道:“上午就请过,他说胎里带弱,没法治。”
“给它吃青粮粮草呢?”
“也喂些,全吐出来。好在奶还是吃些,看它能不能熬过来。哎,你去拿?”
“去拿箩筐,把小马送到郡王府去。”
李家马圈里就这头刚出生小马驹。
小马驹除蹄子是黑之外,浑身雪白,根杂毛也没有,很是秀气。
尤其那张脸,马与马脸并不相同,有些马相貌好看些,有些马丑些,李家大郎也算养半辈子马,可从来没有哪匹跟这小马驹样好看。
李家大郎原本想好好养着,等养大卖个好价钱,没料到他才出去半日,小马驹就趴在干草堆上,萎靡不振。
小马眼睛已经半闭,瘦长腿看着很是无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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