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东尼恢复得还不错,扶着他可以走路,现在就是他拐杖,”大伟笑道,他努力向挤下眼睛,“说不定再过阵子们又可以齐跳踢跶舞呢!”
和大伟正聊着天,楼上传来阵敲地板声音,大伟马上跳起身来往楼上跑去,面爬楼梯面喊道:“蜜糖,这就来。”
个人坐在客厅沙发上,环视下,发觉原先客厅里那些古董屏风酸枝木太师椅统统不见,偌大客厅顿时感到空半。
“好极,蜜糖,慢慢叫,慢慢叫。”
大伟搀着东尼从楼上走下来,步步,互相扶持着蹭蹬步下楼梯,走两步,大伟口中便念念有词替东尼加油。楼梯口有架轮椅,大伟把东尼安置在轮椅上推着向走来。
笑起来,说道:“东尼说得倒有点对,开车离开纽约,曾经开过华盛顿大桥,不过没有跳下去就是。”
“东尼呢?”又问道。
大伟指指楼上,放低声音说:
“他在睡午觉,等下去叫他。”
从袋子里拿出那罐鹅肝酱来。
出五块钱小费塞给他,他望眼,脸上木然表情才稍缓和些。
“金诺,你听说过他吗?从前他也在这里调酒。”又问他,拼命想把历史挖掘些出来,好像要证明它确切存在过。
“金诺?当然,”调酒师说道,“就是来接他位置。”
“金诺现在在哪里?”好不容易抓到根与有关线索,赶紧追问下去。
“他死,”调酒师双深坑眼睛瞪着,大概他看见不肯相信样子,又加句,“他去年死,他得AIDS。”
“你看看,谁来?”大伟指向。
马上迎过去,俯下身
“还记得东尼喜欢吃这个东西。”
“谢谢你想得周到,”大伟接过那罐鹅肝酱,望着说道,“东尼中风。”
“哦——”禁不住伸出手去轻轻拍下大伟肩膀。
“是去年冬天事。”大伟补上句。
刚进来时,只顾着跟大伟叙旧,没有注意到,大伟这几年竟苍老许多。虽然他仍旧穿着袭华贵黑丝绒外套,颈上系着块暗蓝洒金星丝围巾,头发仍旧刷得整整齐齐,但几乎全白。他消瘦不少,连额上都添皱纹,本来唇上两撇风流潇洒胡子,因为两颊坑下去,显得突兀起来。
那天晚上在EndUp喝得酩酊大醉,回到YMCA旅馆,倒在房间地板上,放悲声大恸起来,那是自安弟惨死后,第次,哭出声音。
第二天是圣诞夜,街上人都抢着购买最后些圣诞礼物。挤进家高级食品店,买瓶波多红酒,罐鹅肝酱,黄昏时,摸索着找到“东村”圣马可广场第八街大伟和东尼那个家。大伟开门见着便大声惊叫起来,他紧紧搂住半天不肯放手。
“感谢上帝!”大伟舒口气叹道,“你居然还活着。”
们进到客厅坐定后,向大伟略略叙说这几年生活情形,求他谅解不辞而别,失去联络。
“们都以为你早就不在人世!”大伟摇头笑道,“可怜东尼,他还为你洒下大把眼泪呢,他说你定是跳到赫逊河里去,而且是从华盛顿大桥跳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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