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伟略略顿
下，他牵住东尼
右手，说道：
“那将是
们最后站，去完上海，除天堂，们再也没有别地方可去。”
壁炉里摇曳火光，反映在大伟和东尼脸上，张坑陷瘦脸、张变形胖脸，两人相视微笑着。
们都举起酒杯祝大伟和东尼旅途愉快。
“圣诞快乐！”大伟回敬道。
“那位健美先生最后躺在床上只剩下几根骨头，像纳粹集中营里饿殍。小费大概吓傻，守在金诺床头话也讲不出来，金诺断气，小费才拉住东尼手怔怔地问道：‘胖爹爹，怎
办呢？’”
大伟摇头叹道，金诺后事是东尼手包办，金诺下葬那天，东尼回家就中风。
“胖爹爹太累、太伤心。”
大伟怜惜地握握东尼那只手指伸张不开拳头。觉得在爱荷华玉米田中躲藏五年，回到纽约，好像RipVanWinkle下山，洞中方七日，世上已千年。发觉纽约整个变掉，变成完全不熟悉陌生地，纽约“欢乐世界”如同经过战争杀戮，变成尸横遍野片废墟。时们都沉默下来，大家努力啃食盘中火鸡。大伟把只火鸡腿肉都切下来，递到东尼面前。酒过三巡后，珍珠把栗子蛋糕送上来。大伟用调羹敲几下酒杯，引起们注意。
“孩子们，今晚和你们胖爹爹有件大事要告诉你们——”
口气，追悼似对说道：
“罗，你知道吗？你离开没有多久，这场瘟疫便开始，纽约‘欢乐世界’好像突然停电，变成片漆黑，从此再也没有见过光明——”
东尼在旁发出连串声调悲切语音。
“胖爹爹说：统统死光。”大伟转述道，接着念出连串常客名单：华尔街股票经理、公园大道名牙医、NYUF.O.梅地笙教授，大伟好像在宣读阵亡将士名册般。
“们老朋友米开兰基诺也不在。”大伟转向道。
东尼也咿哩呜噜地拼出句：
“圣——诞——快——乐——”
们直望着大伟和东尼两人互相扶持着，步步走上楼梯，两人转过身来向们挥挥手道晚安，们才离开。珍珠和百合本来要开车送程，婉谢。叫辆计程车，开到第五大道四十八
说着大伟伸手搂住东尼肩膀。
“过年以后，和东尼将有远行。”大伟郑重宣布道。“去哪里？”们齐声问道，大家都好奇起来。
“上海，们两人出生地。这将是们两人寻根之旅，和你们胖爹爹要去寻找们生命源头去，是吗，蜜糖？”
东尼歪着嘴直点头，大伟凑过去在他胖腮帮上啄下。
“孩子们，和你们胖爹爹全世界什好玩地方都玩过，连非洲肯亚野生动物园们也去过，跟狮子老虎混好几天——”
“他也走？”脱口叫道，那座巍峨肉山大导演竟也倒下去。
“可怜仔仔，伤心得像什似，自己都病倒，全靠这两位天使在照顾他。”大伟指着珍珠和百合道。
东尼在旁边又发出几下悲音。
“都死，东尼说，”大伟摊开两只手，“连金诺也走得这样匆忙。”
“听说。”含糊应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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