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白先勇DannyBoy
刘俊
二○○年十二月,《中外文学》第三十卷第七期刊登篇白先勇短篇小说DannyBoy,在这篇小说中,作者向们“讲述”个患艾滋病同性恋者故事。同性恋者在白先勇笔下并不是新近出现人物形象,事实上在白先勇小说创作中,同性恋者身影可以说伴随始终,从早期容哥儿(《玉卿嫂》)1、吴钟英(《月梦》)、画家(《青春》),杨云峰(《寂寞十七岁》)、玫宝(《上摩天楼去》),到后来“”(《孤恋花》)、教主(《满天里亮晶晶星星》),再到《孽子》中李青、吴敏、小玉、王夔龙、杨教头,个又个同性恋者相继登场,共同构成白先勇小说世界中同性恋人物系列——这是白先勇小说中最丰富多彩、生动复杂人物形象系列之。不同于以往只是展示同性恋者生活形态、心理感受以及为他们在道德、情感和伦理上生存合法性进行艺术化诉求,DannyBoy呈现是同性恋者中特殊群落——患有艾滋病同性恋者。这样同性恋形象是白先勇以往小说中所没有,“同性恋”与“艾滋病”是两个具有高度敏感性字眼,塑造出个集这两者于身人物形象,白先勇究竟要告诉们什呢?
、主题探讨
小说主人公云哥可以说自幼不幸——父亲在他还没有出世就已离开人间,母亲在他出生后就远嫁日本,他过继到叔叔家,过着寄人篱下生活,“云哥很识相,他谨守本分,退隐到家庭角,默默埋首于他学业”。孤寂云哥在中学时就“立志要当中学老师”,最后如愿以偿,师范大学英文系毕业后,到C中教书,他那单身宿舍墙壁上挂满排奖状足以证明:云哥是位深受学生敬爱模范老师。
然而这是云哥人生外在形态和轨迹,在他内心深处,他还有个难与人言世界——他是个同性恋者,社会对教师道德化形塑和他性向形态(同性恋)与世俗道德不兼容性所形成巨大张力,令云哥内心直遭受着痛苦煎熬。也许是在寻找自己童年时影子吧,云哥爱总是倾注在那些落寞孤单、敏感内向“大孩子”身上,这种“说不出口爱”使他陷于永无尽头痛楚而难以自拔——“那是种把人煎熬得骨枯髓尽执迷”,方面是内心“邪火焚烧”,另方面是全力掩护内心隐秘,“绝对不会让任何人察觉半点内心翻搅掀腾”,这样长期撕扯挣扎终于导致云哥崩溃,对K示爱所引发“吴老师精神错乱”判断,最终使云哥模范老师形象毁于旦,并从此离开学校,远赴异国。
在异国,云哥既没有教师身份道德化约束,也脱离熟悉环境笼罩,长期压抑着欲望得到充分释放:
到晚间,回到六十九街公寓阁楼里,便急不待等地穿上夜行衣,投身到曼哈顿那些棋盘似大街小巷,跟随着那些三五成群夜猎者,条街、条街追逐下去,们在格林威治村捉迷藏似追来追去,追到深夜,追到凌晨——
云哥“在往下直线堕落,就如同卷进大海漩涡,身不由己地淹没下去”,欲望放纵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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