跨越与救赎（2 / 6）

是染上HIV，为逃避艾滋病发可怕结局，云哥曾服药z.sha，z.sha失败后，云哥“在绝望深渊中，竟遇见曾渴盼生、DannyBoy”。

DannyBoy原为首爱尔兰民歌，是位律师为他早逝儿子所写，这首歌歌词情感深挚、哀切动人，旋律则忧郁感伤、凄婉缠绵，经传唱，风行欧美，并常常成为葬礼上表达对逝去亲人哀思保留曲目——这使它事实上具有种挽歌性质。小说中云哥遇到DannyBoy是个名叫丹尼(DannyO’Donnell)艾滋病患者，在照顾丹尼过程中，云哥不但找到灵魂升华动力，同时也获得心灵安生归宿。如果说过去云哥是被情欲牵扯着骚动不安、备受煎熬话，那此时云哥却有种涅槃后再生精神宁静——他实现从“肉”焦躁向“灵”静谧跨越。

“灵肉之争”原本是白先勇小说个基本主题，在以往“白先勇小说世界中，灵与肉之间张力与扯力，极端强烈，两方彼此撕斗，全然没有妥协余地”2，可是在DannyBoy中，“灵”与“肉”关系已不再停留在“彼此撕斗，全然没有妥协”层面，而是从“灵肉冲突”进化为“灵”战胜“肉”。不是把“灵”与“肉”作为两个对立因素放在同个平面上进行单纯“灵肉之争”呈现，而是在“灵肉之争”铺垫之后，更注重对“肉”向“灵”跨越以及这种跨越后幸福和喜悦表现——这是白先勇在DannyBoy中对“灵肉之争”主题丰富和深化。

其实“跨越”在DannyBoy中，并不仅体现为云哥从“肉”向“灵”跨越，对云哥而言，“跨越”在小说中至少可以涵盖这样几个方面内容：从“灵肉冲突”向“肉放纵”跨越；从“肉放纵”向“灵升华”跨越；从“般同性恋者”向“患有艾滋病同性恋者”跨越；从“孤独”向“敞开胸怀帮助别人”跨越；从“凡人”向“有宗教情感”跨越；从“生”向“死”跨越。对于小说中另个重要人物韶华，“跨越”则意味着她对云哥认识深入(从“不知”云哥是同性恋者到“知”)和对艾滋病患者包容接纳(“在床边跪下来，倚着床沿开始祈祷，为云哥、为他DannyBoy，还有那些千千万万被这场瘟疫夺去生命亡魂念诵遍《圣母经》”)。对于整个小说而言，“跨越”则是指“非艾滋病患者”和“非同性恋世界”对“艾滋病患者”和“同性恋世界”偏见消除和彼此沟通(在小说中通过修女玫瑰玛丽和韶华来体现)。因此，从某种意义上讲，“跨越”不但是小说DannyBoy情节发展动力，同时它也是这篇小说基本内核。在所有这些“跨越”中，有两个“跨越”最为重要——云哥从“肉放纵”向“灵升华”跨越和“非艾滋病患者”“非同性恋世界”向“关爱艾滋病患者”“理解同性恋世界”跨越——正是这两个“跨越”构成小说DannyBoy主题个方面。对于前者，小说通过云哥对丹尼照顾来表现；对于后者,则以修女玫瑰玛丽参与看护艾滋病患者(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