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车缓缓开动,长长笛声在夜晚空气里传得格外遥远。
遇见把脸贴在窗户上,看着立夏傅小司陆之昂三个人身影越来越模糊。遇见突然觉得这个情景在以前梦里出现过,同样时间同样地点,她可以很清晰地记得梦中有立夏有傅小司有陆之昂,却不敢肯定是不是有青田。难道很早以前自己就预知命运方向吗?
遇见直把脸用力地贴在玻璃上,冬天玻璃带来刺骨冰凉,她希望多看他们眼再看他们眼,因为这次离开,不知道什时候才会回来,也可能永远都不会回来,也可能有天自己重新回到这个长满香樟城市,他们,早已经散落天涯。
在立夏他们身影快要消失在远处时候,她看到立夏突然朝着火
着扫帚弯着腰个人打扫着空无人教室。看着她微微颤抖肩膀和脊背,心里回荡起潮水声音。后来遇见看到,对笑。可是直到最后遇见关上教室门,都没有意识到,那是遇见和在浅川中相处最后天。那天以后,遇见再也没有来过学校。
把手机还给遇见那刻,恍惚觉得天空下子就黑暗下来。似乎再也不会亮起。
——1999年·立夏
遇见走那天是12月24日,圣诞节前天,火车站人很少,傍晚时分,空气迅速降温,天空很阴沉,黑压压片,好像是要下雪样子。遇见抬起头模糊地想,大雪覆盖下充满圣诞欢乐浅川,应该没办法看到吧?
立夏站在面前,直在忍着不哭,尽管从知道她要离开浅川放弃学业放弃朋友放弃现在所拥有切时,立夏就大哭小哭不断,可是当分别就在眼前时候,立夏却丝毫都不敢发出声音。因为在来火车站路上,遇见就对立夏说:“你定不能哭,不然离开时就会很难过,以后日子就会更加想念你,和你们。所以,如果你想难过话,就尽情地哭泣吧立夏小姐。”
傅小司和陆之昂两个男生把她行李扛上火车放到行李架上,把买水果和零食等放在遇见卧铺上,然后叮嘱她要怎样怎样,遇到什情况要怎样怎样。陆之昂还好,以前很爱讲话,傅小司就不太适应,交代事情太多,叮嘱事情太多,放心不下事情太多,以至于讲太多话自己都觉得似乎瞬间变成妈妈级别妇女,所以边说边感觉奇怪,然后越说越脸红,可是不说又不行,只能硬着头皮继续条条地交代下去。
遇见看着两个男生忙忙碌碌心里格外难过,她想,为什做这些事情不是青田呢?而此时青田,又在做什呢?是在忙着表演前调音吗?还是把牛奶倒在猫盆里喂布莱克?抑或是站在阳台上对着沉落夕阳念着圣经某章节耳边出现天使扇动翅膀幻听?
可是还有什用呢。这些都已经是没有必要再想起事情,多想遍只会更加难过。于是遇见摇摇头,似乎甩甩脑袋就可以甩掉伤心。
傅小司和陆之昂要下车时候,遇见轻轻地拉着傅小司,对他说:“立夏是个好女孩儿,你要照顾她。”
傅小司听出来遇见话里隐藏意思,他沉默地点点头,也没多说什,然后就推着陆之昂背,说着“借过借过”穿越人群挤下车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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