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过头去就看到窗外
蓝天。说是蓝天，却雾茫茫什
也看不见。应该是进入云层
吧。周围都是
些若有若无淡淡絮状灰白色。看久就觉得眼睛累。而回过头去，则是傅小司张沉睡脸。分钟前空姐过来帮他盖条毯子，而现在毯子在他偶尔翻身后滑下来。立夏忍不住伸过手去帮他把毯子拉拉高，然后在脖子地方掖进去点。这个动作以前妈妈也常对自己做，不过对着个和自己般大男生来做出这个动作，多少有点尴尬，并且还不小心碰到傅小司露出来脖颈处皮肤。立夏有点慌乱地缩回手，举目就看到傅小司旁边陆之昂看着自己脸鬼笑，但又怕笑出声吵到小司所以只能忍着在肚子里发出“嗯嗯”笑声，像是憋气样。
立夏没好气地瞪他眼，然后做个“你继续看书吧”手势，陆之昂笑着点点头用口型说着“好，好，好”，然后咧着嘴继续就着飞机座位上阅读灯橘黄色
不用带。”
结果傅小司口中这句“后天
来接你”含义就是后天开辆车前端有着醒目蓝白色格子标志BMW私家车来停在学校公寓下面等着立夏。傅小司和陆之昂靠在车子上倒是没什感觉，有搭没搭地聊天，但立夏从楼上阳台看到他们那刻就开始全身不自在，从楼上下来途中直有人打量她并且交头接耳，立夏心里在想，干吗搞成这样啊太夸张吧，车子不用开到这里来啊。
浅川平野机场是半年前刚刚建好，以前乘飞机都需要先坐车到邻近另座城市，然后再搭飞机出去。
不过这些都是立夏听来。不要说搭飞机，自己连搭长途汽车机会都很少。尽管很多时候立夏都会翻着学校图书馆里那些地理杂志目不转睛，青海飞鸟，西藏积雪，宁夏连绵不断芦苇……特别是那些芦苇，立夏每次都会想到《大话西游》里紫霞仙子就是划着船从那些羽毛状芦苇里出来，划破沉睡千年水面，朝着灾难样幸福驶去，所以从那个时候开始，立夏每次看到芦苇就会莫名地想哭。
而现在，自己终于要去离家遥远地方。上海。怎听怎没有真实感。那完全就是个和自己格格不入世界。弥漫着霓虹和飞扬裙角。倒是想看看那些老旧弄堂，正午日光从各个角度切割着世界明暗，斑驳而潮湿弄堂墙壁，打着铃喧嚣而过三轮车，黄昏时候有鸽子从老旧屋顶上腾空而起。这切所散发出来甜腻世俗生活香味曾经出现在梦境里，像是微微发热刚刚出炉糖果。
平野机场大厅空旷明亮，旅客不多，不会显得拥挤，也没让人觉得冷清。高大落地窗外不时有飞机从跑道上冲向天空。立夏想起自己以前喜欢个作家也是很爱在机场铁丝网围墙外面看飞机起落。
那个作家说，生活在这刻显得空洞。
左耳直嗡嗡作响。
应该是飞行中常有耳鸣吧。以前老听人说起乘飞机种种，而现在自己就困在九千米高空上微微地发怔。抬起手按按耳朵，然后把下巴张开再合上再张开，这些都是以前从电视上看到过缓解耳鸣办法，立夏做过来，唯效果就是耳鸣转到右边。
见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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