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过身来,傅小司张沉睡而安静脸又出现在眼前。立夏饶有兴趣地打量着,因为直以来都觉得小司太威严,而且又冷,还是个没有焦点白内障,所以很少有机会这近地打量他。越来越浓眉毛,黑色,像是最深沉黑夜,然后是在眼下投出阴影睫毛,长得有点过分。
笔直鼻梁,薄得像刀样嘴,下巴线条柔软地延续到脖子,然后在耳朵后面轻轻地断掉。立夏伸出手在傅小司脸上隔空做着各种怪手势,看阅读灯在他脸上投下各种手影,闹会儿觉得无聊然后闭着眼睛睡过去。
立夏闭上眼睛躺下几秒钟后,傅小司睁开眼睛,咧开嘴对着睡过去立夏笑笑,回过头看看陆之昂,然后把身上毯子提提,示意他“冷不冷要不要毯子”。
陆之昂摇摇头笑笑,然后拍拍小司头示意他继续睡会儿吧。然后像刚才立夏那样把毯子在他脖子处掖掖。
傅小司在阅读灯微弱光芒下看着戴着眼镜陆之昂,心里有很多很多念头,像是溶解在身体各个部分里,渗入到每个细胞每根毛细血管每个淋巴流遍全身,要真正寻找出来却无从下手。只是看着陆之昂天天变得沉默,变得成熟而温和,小司总会在心里感受到那些缓慢流动黏稠得如同喷薄出来岩浆样热流,带着青春暖意在时光表面上流动出痕迹。
灯光看书。
立夏这才注意到他手上那本厚厚《发条鸟编年史》。以前都没怎注意过陆之昂会看这种文学书呢,要就是看些打架斗殴,bao力加弱智漫画啊,要就是拿着本类似《高三化学总复习五星题库》等另类著作。以前都直觉得他是文盲来着,现在竟然戴着副金丝细边眼镜在飞机上看《发条鸟编年史》……
等等,他怎会有金丝边眼镜啊?以前不是都戴着那个黑框眼镜吗?于是立夏稍稍偏过身子凑过去压低声音说:
“哎,你什时候开始戴这个新眼镜啊?都不知道呢。”
“哦,上个月吧。好看?”
以前之昂总是像个小孩子,不知道从什时候开始,自己竟然也习惯他比自己成熟比自己冷静甚至开始照顾自己样子。
如果说以前之昂对于自己来讲像个不懂事任性小孩,是玩伴,是童年回忆,现在,则更像是兄长或者比自己成熟朋友。要小司承认这点还真有点难度。他记得自己在最开始产生这样念头时候还下意识地摸摸自己额头看有没有发烧,因为这种类似“陆之昂还蛮成熟冷静”念头对于傅小司来说真是非常另类。
小司记得自己最初产生出这样念头时候是在去年夏天,在游泳课上,小司和立夏坐在游泳池边,而陆之昂在水池里沉默地游着个又个来回。那个时候小司第次感觉到陆之昂似乎会成为个沉默寡言人。那个时候小司还因为自己肩膀上被陆之昂用开水烫伤留下痕迹而大惊小怪,而现在,肩膀
“哦对,直都没问你眼镜度数呢。你到底近视多少啊?”
“嗯……150度样子吧。”
“150你戴个屁啊!”
“好看呀你个笨蛋,怎样,是不是像个读书人?”
“……你去死吧,像解剖尸体变态医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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