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过来
时候是早上七点。公司人还没有开始上班，所以整栋大楼还显得很安静。立夏打开房间门，抱着枕头晃着出
房间，看到依然坐在电脑面前傅小司。又是整晚没睡觉吧，半长头发乱糟糟地七翘八翘，
双眼睛像兔子样红。
听到立夏开门声音，傅小司转过头来，对着刚起床立夏说声“早安”。然后是个温柔笑容，可是瞎子也看得出来笑容里盛放得满满溢溢疲倦。
立夏说完“早安”之后心疼地看着憔悴傅小司。看会儿就想起昨天晚上梦里情形。那双放在自己腰上手，和双有力胳膊，还有男生温暖毛衣带来毛茸茸质感，混着他爱惜得不得头发上青草香味，脸颊温度，下巴上因为粗心没有刮掉胡茬，以及薄薄嘴唇，还有男生口腔里天生和女生不同干净味道。所有零散部分像是打乱拼图，合在起时候就变成那个在除夕夜窗前和自己接吻
种听起来像深呼吸声音，现在应该是因为周围太多陌生人把他撞来撞去，很不耐烦，但又没地方发作。
立夏闭上眼睛，再抱紧些。几乎要把整张脸埋进小司毛衣里去。
回到工作室已经快十二点，打开临街窗户朝外面望去，很多地方零星地都有烟花火光细小地点缀在片霓虹闪烁夜色里。傅小司在身后催促：“快把窗户关上吧，冷死人要！”
立夏回过头去，不知道什
时候他已经拿出大幅拼图在玩儿。他还是改不掉从小养成爱好，非常爱玩拼图。越大越复杂他越喜欢。立夏看着傅小司认真研究手中小碎块儿时表情，心里微微动。
“那个……”要不要问呢？
“嗯？”傅小司放好块小拼图，然后抬起头。
“小司为什会要
做你朋友呢？意思是说……那多女生喜欢你呢，又太普通，扔人堆里三秒消失人，要来干吗呀？”
“她们喜欢才不是呢！”靠着墙坐在地板上傅小司把两条腿朝着前面笔直地伸出来，把双手交叉着放在脑后，头靠着墙，脸小孩子闹脾气样子，“她们喜欢是她们想象中那个人，那个纸面上傅小司。她们喜欢是每次出现在公开场合衣着光鲜，发型拉风，笑容温柔。可是私下里呢，却是个爱黑着眼圈熬夜，脾气很臭，不喜欢对别人笑，又爱玩些比如拼图啊这种落伍玩意儿怪家伙……总之是个不讨人喜欢人。所以立夏你呢，是见过真实样子，而依然会想要跟在起，所以就该庆幸呀。”
立夏听得要晕过去，很难想象这个万人迷竟然会觉得自己没人喜欢。这样话从这样人嘴里说出来简直像在讲笑话样。可是内心深处，些很柔软东西慢慢地苏醒。那条记忆里安静河，河面打着转落叶，顺着河水漂到下游。
立夏重新站到窗户边上，看着外面繁华世界，耳边重新响起烟花炸响声音，在深邃夜空里格外震耳欲聋。还有车流声音，窗外吹过光秃秃树木枝丫风声，每家每户电视机里欢乐声音，尚未结冰河水缓慢流动声音，在这些声音里，有个温柔而低沉声音在耳边轻轻地说：“立夏，接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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