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把靴子穿到脚上,否则两只脚就会经受起水泡和皲裂之苦,赤脚苦楚他早在平民生活中就已习以为常,在军旅时期更是如此,艰苦时候饭都吃不上,更不要说穿皮靴。没有比士兵生活更苦。
到达码头时候,太阳快落山。已经开始落潮,船老大高声喊叫说,潮头正好,马上开船,不然就晚,去里斯本快上船;“七个太阳”巴尔塔萨跑上搭板,旅行背袋中铁器叮叮作响,个爱开玩笑人说,这个独手人把马掌放在袋子里背着,好省着点用呢;巴尔塔萨瞥他眼,右手从背袋里取出长钉,现在该看清楚,那上面如果不是凝结血迹,也是魔鬼杰作。开玩笑人赶紧移开视线,暗暗乞求圣克里斯多福庇护,该圣徒专门保佑旅途安全,别遇上坏人坏事,而从那里到里斯本那人再没开口。个女人和丈夫起恰好坐在“七个太阳”旁边,打开食品袋子准备吃饭,并请邻座起吃,更多是出于礼貌而不是真心分享,但她非让士兵吃不可,并再坚持,他才同意。巴尔塔萨不喜欢当着别人面吃饭,因为他只有右手,十分不便,面包会在手里滑,面包配餐食物也往下掉,但那女人巧妙地把配餐食物放在大片面包上,这样他便可以巧妙地运用不同手指以及从衣袋中取出小刀,舒舒服服地吃起来,并且吃得相当雅观。论年龄那女人足以当他母亲,那男人足以当他父亲,所以这绝不是什特茹河上调情,更不是默许下移情别恋。仅仅是点友爱,是对从战场归来终身残疾者怜悯。
船老大升起三角帆,风助潮势,推动木船前进。桨手们睡足觉,喝够酒,精力充沛,不慌不忙地划着桨。绕过地角之后,赶上退潮海流,船轻快得像奔向天堂样,太阳余晖照得海面金光闪闪,两对海豚轮流在船前穿过,弓起深黑油光闪亮脊背,仿佛它们以为离天很近,想跃到天上去。里斯本就在远方对岸,好像浮在水面上,沿城垣向外延展。最高点是城堡和教堂塔尖,俯瞰着融成团低矮房屋,隐隐约约能看见那些三角屋顶。船老大开口道,昨天发生事很有趣,你们谁想听听;大家都说愿意听,因为这是消磨时间好方法,而航途不算短;事情是这样,船老大说,支英国舰队来到那边,就是桑托斯海滩前面,运来部队加上在这边等待部队,要到加泰罗尼亚打仗,但同时还来艘运送些罪犯船,要把他们流放到巴尔巴达斯岛上去,船上还有五十来个妓女,她们想到岛上去改换门庭,在那里良家女子实际上跟风流荡妇差不多,但船长那鬼东西想,让她们在里斯本生活岂不更好,于是下令把那些诱人娘儿们卸到岸上,这样还能减轻船载重量,亲眼看到几个英国女人,长得蛮不错,腰肢还挺苗条。船老大美滋滋地笑,仿佛正在策划次肉欲航行,计划着他将收获利润,而阿尔加维省划桨手们哈哈大笑,“七个太阳”像阳光下猫样伸伸懒腰,带食品袋女人装作没有听见,她丈夫不确定是应该觉得这故事有趣还是保持严肃,因为对这类故事他不可能当真,这也不是他能指望,他来自偏远潘加斯,那里人们从生到死只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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