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她应该知道,三年前她那杯红酒从顾里头上淋下去时候,就已经洗掉顾里身上半骄傲,而今天,她借花献佛,哦不,是借刀杀人,用手上水,把顾里仅剩下自尊,冲个精光。
不敢抬起头看湿淋淋顾里,无论她此刻是什表情,愤怒或者悲伤,冷静或者绝望,失落或者仇恨,都会让痛不欲生。难以遏制地涌出大颗大颗泪水,视线片模糊,喉咙里发出阵阵难听哭号,像台破鼓风机。明白,哭不是因为手腕上痛。
后来,模糊视线里,就只看到几个人扭打在起,分不清楚是崇光还是顾准先动手,泪水揉碎视线,让分不清他们谁是谁。耳朵里是男人们愤怒吼声和女人刺耳尖叫,有杯子砸碎声音,有椅子摔倒声音,有拳头砸到骨头上声音。
他们争吵结束在巨大声砰响里,用力眨眨眼,眼泪滚出眼眶后,视线稍微清晰些。
他们几个停止厮打,目光都牢牢地盯着此刻正趴倒在茶几上唐宛如。她动不动,就像昨天晚上喝醉后样子。
女人轮不到你来说!顾里睡男人,没生气已经不错。你自己受不顾里给你戴上这顶绿帽子,那是你事儿,要发脾气你冲着自己女人去,不要把脏水泼到身上来。”南湘脸狠劲儿,她腮帮子用力地绷紧着,看起来像头时刻准备扑过去咬断顾源脖子母狼。
“刚刚是谁说卫海把她甩?这会儿又说睡你男人,没听错吧?”顾里冷笑着。
看见南湘眼里有那两秒钟,迅速闪过丝极其阴冷亮光,仿佛巫婆铁锅里黑色毒液被煮沸时,泛起涟漪,她像是个耐心猎人,冷静地等待着那只狡猾狐狸自己把腿伸进生锈捕兽夹。
她眼神里寒光隐去后,她娇艳嘴唇翕动起来:“卫海?说卫海?说是席城。你不会不记得,曾经在和他谈恋爱时候,你们俩睡过吧?”
刚刚听到“席城”二字时候,就知道她要说什,没等她把话说完,就操起桌子上凉水玻璃壶,揭开盖子,朝南湘脸上用力地泼过去:“那你记得当年你就是这泼顾里吗?”
过会儿,她才缓慢地站起来,她撩撩头发,转过头来看着和顾里,她目光有点涣散,表情有种如梦初醒般恍惚
玻璃壶里水还没泼出来,顾准就伸出手拧过胳膊,哗啦啦水全部泼到顾里脸上。
“记得,想顾里肯定也记得,就算不记得,”南湘看着湿淋淋仿佛落水狗样顾里,“想现在也该想起来吧!”
手腕被顾准狠狠地钳住,动弹不得,他那双手力气真大,仿佛被双烧红铁钳夹着样,在剧痛下手松,玻璃壶咣当声砸碎在茶几上。
对南湘恨意,在那瞬间爆炸。
震惊于她原来从来都没有真正对顾里和席城感到释怀,这多年她就像是豌豆公主似,众人眼里她睡在厚厚七层天鹅绒棉被上,所有人都觉得她夜夜甜美入梦,但唯有她自己清楚,她每晚辗转难眠,被那粒小小豌豆弄得痛不欲生。席城就是放在她棉被下那颗豌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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