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问题在内心能解决吗?能朝着肯定方向解决吗?”伊凡·费奥多罗维奇奇怪地问道,脸上依然带着种捉摸不透微笑望着长老。
“如果不能朝肯定方向解决,那也永远不会朝否定方向解决,对您自己心灵这个特征您是知道,您内心全部痛苦就在这里。但是您应该感谢造物主给您颗高尚心,能感受这般痛苦,能‘思考并探索天上事物,因为们住所在天上’。愿上帝保佑您能在人间解除心灵疑虑,祝福您前程!”
长老举起手准备在座位上为伊凡·费奥多罗维奇画十字,可伊凡·费奥多罗维奇突然从椅子上站起来,走到他跟前,接受他祝福,吻吻他手,又默默地回到自己座位上。他态度非常坚决非常认真。他这个举动,以及在此之前出乎大家意料跟长老那番谈话,都因为令人费解甚至带点庄严意味而使大家惊讶得暂时停止谈话,而阿廖沙脸上则露出近乎惊恐神色。米乌索夫突然耸耸肩膀。费奥多尔·巴夫洛维奇则从椅子上突然站起来。
“神圣长老!”他指着伊凡·费奥多罗维奇说,“这是儿子,亲生骨肉,最心爱骨肉。这是最最受人尊敬卡尔·穆尔,而刚才进来儿子德米特里·费奥多罗维奇,也就是要求您加以管教这个儿子,他是最最不受人尊敬弗兰茨·穆尔,他们俩都是席勒《强盗》中人物,而呢,自己在这种场合就成掌权冯·穆尔伯爵!请您评评理,拯救们!们不仅需要您祈祷,还需要您预言”
“您说话不要装腔作势,也不要开始就侮辱自己家人。”长老用微弱无力声音回答说。他显然累,越来越累,越来越没有力气。
。
“定牢记。”
说完,德米特里·费奥多罗维奇又突然沉默不语,跟刚才他插话时样突然。大家好奇地看着他。
“难道您真坚信人们丧失灵魂不死信念就会产生那种后果吗?”长老突然问伊凡·费奥多罗维奇。
“是,是这样说,没有灵魂不朽,便没有道德。”
“场卑鄙闹剧,到这儿来路上就预感到!”德米特里·费奥多罗维奇同样从椅子上跳起来,气愤地大声说道。“对不起,神甫,”他转身对长老说,“是个粗人,甚至不知道该怎样称呼您,但是您
“既然您有这样信念,那您会感到十分愉快,或者非常不幸!”
“为什不幸?”伊凡·费奥多罗维奇笑着问。
“因为很显然,您自己既不相信您灵魂不死,同时也不相信您写关于教会和教会问题文章。”
“也许您说得对!不过不完全是开玩笑……”伊凡·费奥多罗维奇突然奇怪地承认,但马上脸红。
“您不完全是开玩笑,那倒是真。这观念在您内心还没解决,因此在折磨您良心,但是受折磨人有时候喜欢拿自己绝望来解闷,就像因为绝望而寻开心样。您现在正是由于绝望才在杂志上写文章,在社交场合与别人争论,以此取乐,您自己不相信自己论证,而且怀着痛楚心情在暗中加以嘲笑……这个问题在您内心没有得到解决,您最大悲哀就在这里,因为这是非解决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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