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真不知道……也许不杀他,但说不定会杀他。怕到那时候他那副嘴脸会引起憎恶。恨他那个喉结,恨他那个鼻子,恨他那双眼睛,恨他那无耻嘲笑。看见他这个人就感到恶心。怕就怕这个,就怕控制不住自己……”
“走,米佳,相信上帝会安排妥当,决不会发生可怕事情。”
“就坐在这里等待奇迹。但如果奇迹不出现,那……”
阿廖沙忧心忡忡地动身到父亲那儿去。
六、斯梅尔佳科夫
“上帝安排奇迹,上帝知道心,看到全部绝望,这个情况他都看到。难道他会听任这种可怕事情发生吗?阿廖沙,相信奇迹。你去吧!”
“这就走,问你,你等在这儿吗?”
“会等,知道事情不会那快,不可能开口就提出这个要求。他现在喝醉,可以等上三个小时,四小时,五小时,六小时,七小时,但是你要记住:哪怕深更半夜,不管你有没有取到钱,你无论如何要去对卡捷琳娜·伊凡诺芙娜说:‘他吩咐向您致意。’就是要你说这句话:‘他吩咐向您致意。’”
“米佳!万格鲁申卡今天突然来呢?……今天不来,那明天或者后天来呢?”
“格鲁申卡?只要被暗中看到,就冲出去加以阻止……”
”
“只有斯梅尔佳科夫知道吗?”
“只有他个人。要是格鲁申卡到老头子那儿,他就通知。”
“那叠钞票是他告诉你吗?”
“是,这是绝对秘密,连伊凡都不知道这笔钱,点都不知道。老头子想把伊凡支开,让他到契尔马什尼亚去两三天。有位买主愿出八千卢布砍伐那片树林,老头子求伊凡说:‘你帮个忙,亲自去次。就两三天工夫。’他这是想趁伊凡不在家时候让格鲁申卡来。”
他进去时候,父亲果然还在吃饭,虽然家里有间正式餐室,但按照平常惯例,餐桌摆在客厅里。这客厅是整幢房子里最大间屋子,布置得古色古香,古老白色家具,蒙着半丝质红色旧料子。窗户间墙壁上镶嵌着几面镜子,白底描金镜框式样古朴,雕刻精致,糊着白色墙纸,但多处已经裂开墙上赫然挂着两幅硕大肖像——幅是三十年前曾经担任本地总督位公爵肖像,另幅是故世多年某
“假如……”
“假如真那样,就杀人,无法忍受。”
“你要杀谁?”
“杀老头子。不杀格鲁申卡。”
“哥哥,你说些什呀!”
“这说,他今天就在等候格鲁申卡吗?”
“不,有迹象表明今天她不会来,肯定不会来!”米佳突然大声说道。“斯梅尔佳科夫也这样认为。父亲现在正在喝酒,跟伊凡弟弟起喝。你去次,阿列克谢,向他要三千卢布……”
“米佳,亲爱,你怎啦?”阿廖沙惊叫着跃而起,眼睛死死盯着激动异常德米特里·费奥多罗维奇,刹那间,他简直以为德米特里发疯。
“你干吗这样?没有发疯。”德米特里·费奥多罗维奇目不转睛地,甚至有点庄严地看着他说。“别紧张,既然派你到父亲那儿,就知道自己在说些什。相信奇迹。”
“奇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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