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星。啊,他没有穿那身昨天烧死罗马教敌人时在大庭广众前炫耀主教服,不,他此刻穿只是件粗糙旧教士服。他那些脸色阴沉助手、奴仆和‘神圣’卫队跟在他后面,中间保持着定距离。他在人群面前停下脚步,从远处观察着。他什都看到,看到怎样把棺材停在那个人脚下,看到小女孩怎样复活。他脸笼上层阴影。他皱起白色长眉,眼睛射出凶光。他伸出只手指,指挥卫队把他抓起来。你看,他多威风,老百姓见他个个都诚惶诚恐,十分恭顺,立即为卫队让开条通道,而卫队则在突然降临片寂静中架着他把他带走。大家齐刷刷地下子跪在大法官面前向他磕头,他就默默地替大家祝福,然后走过去。卫队把犯人押到宗教法院那幢古老大楼里间带穹顶狭小而阴暗牢房里,把他关起来。白天过去,黑暗而闷热得‘喘不过气来’塞维尔夜晚来临。空气中飘逸着‘月桂和柠檬香味’。在片漆黑中,牢房铁门打开,年迈宗教大法官亲自提着灯,慢慢地走进监狱。他独自人,铁门在他身后又立刻关上。他在门口停下脚步,久久地,足足有两分钟,仔细打量着犯人脸。最后,他轻轻地走到他跟前,把灯放在桌子上,对他说:
“‘真是你吗?是你吗?’他没有听到回答,便赶紧补充句:‘别回答,保持沉默。你又能说什呢?知道你会说什,你也没有权利对自己说过话再增添什新内容。你为什妨碍们?你是来妨碍们,这你自己也清楚。但是你知道明天会怎样吗?不知道你是什人,也不想知道你真是他或者仅仅像他,但明天就要审判你,并且把你作为最凶恶异教徒活活烧死。明天只要招手,今天吻你脚那些人就会跑过来往你火堆上添加柴火,这你知道吗?是,也许你知道。’他在沉思中补充句,专注目光始终也没有离开囚犯。”
“不太明白,伊凡,你这是什意思?”直在默默听他说话阿廖沙微微笑。“这是不着边际幻想,还是老年人常犯毛病,老糊涂?”
“就算是后者吧,”伊凡哈哈大笑起来。“如果当代现实主义把你娇惯坏,使你无法忍受任何幻想东西——你说是老糊涂,那就算老糊涂吧。你说得也对。”伊凡又笑。“老头九十岁,他那死脑筋可能早就错乱,那囚犯外表就可能使他吓坏,最后,也可能只是个九十岁老人临死前梦魇和胡话,何况头天烧死百名异教徒使他变得更加狂躁。不过老糊涂也罢,不着边际幻想也罢,对咱们来说不都是样吗?这里问题仅仅在于老人需要把自己意见说出来,最终把憋在心里九十年话大声说出来。”
“那囚犯也没说话吗?看着他没说句话吗?”
“不论在什情况下,囚犯本来就应当这样。”伊凡又笑起来。“老头自己对他说,他没有权利对过去说过话再增添任何新内容。要是你愿意,那这就是罗马天主教最基本特征,至少依看是这样。‘既然你把切都交给教皇,现在切都在教皇手里,那你现在完全没有必要再来,至少暂时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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