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梅尔佳科夫把右脚靠近左脚,挺直身子,继续望着他,神态依然那镇定,脸上依然带着那种微笑。
“没什要紧事,少爷……随便聊聊……”
又出现冷场,双方沉默几乎有分钟。伊凡·费奥多罗维奇知道,他这时候应该马上站起来发通脾气,而斯梅尔佳科夫站在他面前,似乎也在等着他发脾气。“倒要看看,你究竟会不会发脾气?”至少伊凡·费奥多罗维奇是这样想。他终于晃动下身子,准备站起来。斯梅尔佳科夫适时地抓住这个机会。
“处境太可怕,伊凡·费奥多罗维奇,都不知道该怎办才好。”他突然语气坚定地字句说道,说到最后句时候还叹口气。伊凡·费奥多罗维奇马上又坐下去。
“他们俩完全在胡闹,两人都在耍小孩脾气。”斯梅尔佳科夫继续道。“说是您父亲和您哥哥德米特里·费奥多罗维奇。现在费奥多尔·巴夫洛维奇只要起床,就立即缠着个劲儿地问:‘她怎还没来?为什没有来?’这样直到半夜,甚至过半夜还是这样。
径直走过。这件事本身就使他气得发抖。他满怀愤怒和厌恶看着斯梅尔佳科夫那张像阉割派教徒般瘦削脸,用梳子理齐鬓角和小撮隆起头发。斯梅尔佳科夫眨动着略微眯缝左眼,露出丝嘲笑,仿佛在说:“你干吗直走啊,你不会不停下来。你瞧,咱们两个聪明人有话要说呢!”伊凡·费奥多罗维奇气得直发抖。
“给滚,混账东西,跟你不是路货,笨蛋!”这话眼看就要脱口而出,可令他不胜惊讶是,从他嘴里说出来却完全是另番话:
“父亲怎样,在睡觉还是已经醒?”他说话语气平静温和得完全出乎他自己意料,接着他又突然在长椅上坐下来,这同样出乎他意料。事后回想起来,当初刹那间,他几乎感到有点害怕。斯梅尔佳科夫面对他站在那儿,倒背着双手,充满自信、近乎严厉地望着他。
“还在睡觉,少爷。”他不慌不忙地说(他好像是要说:首先开口说话是你,而不是),“觉得你真奇怪,少爷。”他沉默片刻之后补充句,还装模作样垂下眼睛,伸出右脚,玩耍似来回划动漆黑鞋尖。
“有什可让你奇怪?”伊凡·费奥多罗维奇竭力控制着自己,严肃地字顿说。但在厌恶同时,他又突然感到自己正怀着种强烈好奇。在这种好奇没有得到满足之前,他是无论如何不会离开。
“为什你不去契尔马什尼亚,伊凡?”斯梅尔佳科夫突然抬起眼睛,亲昵地微笑着说。而他那略微眯缝左眼似乎在说:“既然你是个聪明人,就该明白为什要笑。”
“为什要到契尔马什尼亚去?”伊凡·费奥多罗维奇感到奇怪。
斯梅尔佳科夫又沉默片刻。
“费奥多尔·巴夫洛维奇老爷为这事亲自求过你。”他终于不慌不忙地说,似乎连他本人对自己回答也不怎当回事,只是随便找个次要理由搪塞下,无非为说点什。
“嘿,你这鬼东西,说明白些,你究竟想干什?”伊凡·费奥多罗维奇终于气呼呼地喊起来,语气也由温和变为粗,ba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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