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
规矩去约束他。不过说实话，大家这样宽容他在某种程度上也是出于无奈，因为对他这样
位日夜祈祷（甚至睡着
也跪在那里）伟大持斋者和缄默者，既然他本人不愿意服从，那
硬要用般规矩去约束他也未免有点说不过去。“他比
们大家神圣得多，他修行难度远远超出教律规定。至于不去教堂事，那他自己知道什时候该去，什时候不该去，他有自己规矩。”教士们定会这样说。正是为避免这类议论和疑惑，大家才对费拉蓬特神甫采取听之任之态度。众所周知，费拉蓬特神甫很不喜欢佐西马长老。现在有个消息突然传到他隐修室：“上帝裁判和人裁判不是回事，他遗体提前腐烂。”可以想见，最先告诉他这消息人中间就有那位来自奥勃多尔、昨天拜访过他、后来又吓得逃走修士。在前面也已经提到过，坚定不移地站在灵柩旁诵读福音书巴伊西神甫虽然无法听到和看到修道室外面动静，但他内心已经准确无误地猜到外面大致情况，因为他对自己周围那些人解得非常透彻。他没有慌张，他在静观动态，毫无畏惧地密切注视着骚动将有什结局。其实，他心中早已有数。过道里突然传来阵异乎寻常、显然已经违反教规喧闹声，这使他吃惊。门砰声打开，费拉蓬特神甫站在门口。前面已经提到过，现在从修道室里望出去也可以清楚看到在他背后，在门廊台阶下聚集许多跟他起来教士，有些俗界人士也混迹其间。不过那些陪他起来人没敢进修道室，也没敢登上台阶，只是站在那里看费拉蓬特神甫会说些什、做些什。他们虽然壮着胆子跟随费拉蓬特神甫来，但多少还有点担忧地预感到他不是平白无故来。费拉蓬特神甫在门口站定，举起双手。从他右胳臂下面恰巧可以看到来自奥勃多尔客人那双敏锐而好奇眼睛正往这边张望。他是唯按捺不住强烈好奇心而跟随费拉蓬特神甫登上台阶人。除他之外其余人都在房门砰声打开时候突然吓得往后退缩。费拉蓬特神甫举起双手，突然大喝声：
“魔鬼走开！”说着立即朝修道室四面墙壁和四个角落画十字。陪同费拉蓬特神甫前来人们下子明白他这个举动用意。他们知道，他无论走到哪里都是这样：坐下来说话之前总先要驱赶魔鬼。
“撒旦，走开，撒旦，走开！”他每画次十字就重复遍。接着他又大喝声：“魔鬼走开！”他身穿粗布修士长袍，腰间系根绳子，麻布衬衫下露出长满灰白胸毛胸脯。双脚赤裸。他挥动双手就牵动长袍里沉重铁链发出哐啷响声。巴伊西神甫停止诵读，走到他跟前，看他究竟要干什。
“你来有什事，正直神甫？你为什破坏教规？为什扰乱驯顺羊群？”他终于说道，目光严厉地盯着他。
“来干什？你问这干啥？你是怎样信奉上帝？”费拉蓬特神甫疯疯癫癫地大喊大叫。“是来驱赶你们这里客人，那些可恶魔鬼。来看看你们趁不在时候纠集多少魔鬼。要用桦树笤帚把它们统统赶走！”
“你说是要驱赶魔鬼，说不定实际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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