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娘,不是故意犯规,惹老师生气,是朱青把心拿走。真,师娘,在天上飞,心都在地上跟着她呢。朱青是个规规矩矩好女孩,就是有点怕生,不大会交际罢。现在学校把她开除,她老子娘从重庆打电报来逼她回去。她死也不肯,和他们也闹翻。她说她这辈子跟定,现在她个人住在间小客栈里还没有着落呢。”
“傻子,”摇头叹道,没想到聪明人谈起恋爱来,也会变得这般糊涂,“既是这痴,两人结婚算。”
“师娘,就是要来和你商量这件事,要请你和老师做们主婚人呢。”郭轸满面光彩对说道。
郭轸和朱青结婚以后,也住在们仁爱东村里。郭轸有两个礼拜婚假,本来他和朱青打算到杭州去度蜜月,可是还没有去成,猛然间国内战事便爆发。伟成他们那个大队被调到东北去。临走那天早上,才蒙蒙亮,郭轸便钻进厨房里来,正在升火替伟
身半新旧直统子蓝布长衫,襟上掖块白绸子手绢儿。头发也没有烫,抿得整整齐齐垂在耳后。脚上穿双带绊黑皮鞋,双白色短统袜子倒是干干净净。打量她下,发觉她身段还未出挑得周全,略略扁平,面皮还泛着些青白。可是她眉眼间却蕴着脉令人见之忘俗水秀,见径半低着头,腼腼腆腆,很有股教人疼怜怯态。顿饭下来,怎逗她,她都不大答得上腔来,味含糊应着。倒是郭轸在旁却着忙,忽儿替她拈菜,忽儿替她斟茶,直怂着她跟聊天。
“她这个人就是这别扭,”郭轸到后来急躁指着朱青说道,“她跟还有话说,见人却成哑巴。师娘这儿又不是外人,也这出不得众。”
郭轸话说得,bao躁些,朱青扭过头去,羞得满面通红。
“算,”看着有点不过意,忙止住郭轸道,“朱小姐头次来,自然有点拘泥,你不要去戳她。吃完饭还是你们两人去游玄武湖去罢,那儿荷花开得正盛呢。”
郭轸是骑他那辆十分招摇新摩托车来。吃完饭,他们离开时候,郭轸把朱青扶上后车座,帮着她系上她那块黑丝头巾,然后跳上车,轻快发动火,向得意洋洋挥挥手,倏地下,便把朱青带走。朱青偎在郭轸身后,头上那块丝中吹得高高扬起。看着郭轸对朱青那副笑容,知道他这次果然认真。
有次,伟成回来,脸色沉得很难看,进门便对说道:
“郭轸那小伙子越来越不像话!倒没料到他竟是这样个人”
“怎?”十分诧异,从来没有听见伟成说过郭轸句难听话。
“你还问得出呢!你不是知道他在追个金陵女中学生吗?看他这个人谈恋爱谈昏头!经常闯进人家学校里去,也不管人家在上课,就去引逗那个女学生出来。这还不算,他在练机时候,竟然飞到金陵中上空,在那儿打转子,惹得那些女学生都从课室里伸头出来看热闹。人家校长告到们总部来,成个什体统?个飞行员这轻狂,要重重处罚他!”
郭轸被记过,革除小队长职务。当见到郭轸时,他却对解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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