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节（5 / 13）

死。最后他还打她，虽然她不原谅他，这确实知道，而且有可靠证据，但是直到现在她还经常眼泪汪汪地想起他来，用他来教训，而却感到高兴，所以高兴，是因为，至少在她想象中，她认为自己有个时期是幸福……他死以后，她和三个年龄很小孩子留在个极其偏远县城里，当时正好也在那儿，她生活极端贫困，几乎陷于绝境，虽说见过许许多多各式各样不同寻常事情，可就连也无法描绘她处境。亲戚都不认她。而且她高傲得很，高傲得太过分……而那时候，先生，那时候也成鳏夫，有个前妻留下十四岁女儿，于是向她求婚，因为不忍心看到她受这样苦。个受过教育、又有教养、出身名门女人，竟同意下嫁给，单凭这点您就可以想见，她苦难已经达到什地步！可是她嫁给！她痛哭流涕，悲痛欲绝，——可是嫁给！因为走投无路啊。您可明白，您可明白，先生，当个人已经走投无路时候意味着什吗？不！这点您还不明白……整整年，虔诚、严格地履行自己义务，从未碰过这玩意儿（他伸出只手指碰碰那个能装半什托夫②酒壶），因为有感情。不过就是这样，也没能赢得她欢心；而这时候失业，也不是因为有什过错，而是因为人事变动，于是喝起酒来！……年半以前，经过长途跋涉和数不尽灾难之后，们终于来到这宏伟壮丽、用无数纪念碑装饰起来首都。在这儿又找到工作……找到，又丢掉。您明白吗？这次可是由于自己过错，丢掉差事，因为劣根性,bao露……目前们住在半间房屋里，住在女房东阿玛莉娅-费多罗芙娜-利佩韦赫泽尔那儿，们靠什过活，拿什付房租，自己也不知道。那儿住着很多人，除们……简直是所多玛③，混乱极……嗯……是……就在这时候，前妻生女儿长大，她，女儿，在那长大成人这段时间里受过继母多少虐待，这就不说。因为卡捷琳娜-伊万诺芙娜虽然宽洪大量，却是位性情急躁、很容易生气太太，而且不让别人说话……是啊！唉，这些都没什好回忆！索尼娅没受过教育，这您可以想象得出来。四年前曾尝试教她地理和世界通史；不过自己懂得也不多，而且没有适当教科书，因为仅有些书籍……嗯！……唉，这些书现在已经没有，所以全部教育就这样结束。们只读到波斯居鲁士大帝④。后来，她已经成年以后，看过几本爱情小说，不久以前，通过列别贾特尼科夫先生，还看过本刘易士《生理学》⑤，——您知道这本书吗？——她怀着很大兴趣看完，甚至还给们念过其中几个片断：这就是她所受全部教育。现在问您，先生，以自己名义向您提出个非正式问题：照您看，个贫穷、然而清白无瑕姑娘，靠自己诚实劳动能挣到很多钱吗？……先生，如果她清清白白，又没有特殊才能，即使双手刻不停地干活，天也挣不到十五个戈比！而且五等文官克洛普什托克，伊万-伊万诺维奇，——这个人您听说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