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不懂他意思,睁大眼睛望着他。拉斯科利尼科夫笑。
“嘿!”警察挥挥手说,于是跟在花花公子和那个小姑娘后面走,大概他要是把拉斯科利尼科夫当成疯子,要是把他看作比疯子更糟人。
“把二十戈比带走,”只剩下拉斯科利尼科夫个人,这时他气愤地说。“哼,让他也去跟那个人要几个钱,允许那人把姑娘带走,事情就这完,算……干吗要卷进来,帮什忙呢!用得着来帮忙吗?有没有帮忙权利?让他们互相把对方活活吃掉好,——与什相干?哪有权利把这二十戈比送给别人。难道这钱是吗?”
他虽然说这些奇怪话,却感到心情十分沉重。他坐到空下来长椅子上。他思绪纷乱,心不在焉……这时他根本什也不能思考。他倒希望完全失去知觉,忘记切,然后觉醒来,切重新开始……
“可怜小姑娘!”他看看已经没有人坐着长椅子端,说。“她会清醒过来,痛哭场,以后母亲会知道……先把她打顿,后来又拿鞭子抽她,痛苦,羞辱,说不定会把她赶出去……即使不把她赶出去,那些达里娅-弗兰佐芙娜之类人也会有所风闻,于是们这个小姑娘就要东奔西走……以后不久就会进医院(那些住在十分清白母亲家里,瞒着她们背地里悄悄干不正当勾当姑娘总是这样),那以后呢……以后又进医院……喝酒……小酒馆……又是医院……两三年后就成残废,从出生以来,她总共只活十九年,或者十七年……难道没有看到过这样姑娘吗?她们是怎沦落到这步田地?可是,瞧,她们都沦落到这步田地……呸!管她们呢!据说,就应该如此。据说,每年都应该有这百分之几①去……去某个地方……去见鬼,想必是为让其余人保持纯洁,不受妨害。百分之几!真,他们这些话怪好听:这些话那令人欣慰,合乎科学。说是只有百分之几,因此没有什好担心。如果用另个词儿,那……也许会更让人感到不安……万
,可是改主意,只用蔑视目光瞅他眼。随后那人慢慢地再走开十来步,又站住。
“不让她落到他手里,这倒办得到,”警察若有所思地回答。“只要她说出,送她到哪里去,不然……小姐,小姐!”他又弯下腰。
她突然完全睁开眼,仔细看看,仿佛明白是怎回事,于是从长椅子上站起来,往她来那个方向走回去。
“呸,这些不要脸家伙,纠缠不休!”她又挥挥手,说。她走得很快,但仍然摇晃得很厉害。花花公子也跟着她走。不过是在另条林荫道上,边走,边目不转睛地盯着她。
“请别担心,不会让她落到他手里,”留小胡子警察坚决地说,于是跟在他们后面走。
“唉,如今怎尽出些道德败坏事!”他高声叹息着重复说。
这时拉斯科利尼科夫仿佛让什给整下似;刹时间感到心里十分难过。
“喂,请听说!”他追着小胡子大声喊。
小胡子回过头来。
“您别管!关您什事?您别管!让他去关心她吧(他指指那个花花公子)。关您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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