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东想西想,想好久,他也害怕再碰到那个小胡子,那会使他心情沉重,当时他曾把二十戈比交给小胡子:“叫他见鬼去吧!”
他边走,边心不在焉地、气愤地望着四周。现在他全部思想都围绕着个主要问题旋转,——他自己也感觉到,这当真是个主要问题,而现在,正是现在,他正独自面对这主要问题,——而且这甚至是这两个月来第次。
“让这切都见鬼去吧!”愤恨如潮水般涌上心头,盛怒之下,他想。“好,开始,那就开始吧,让它见鬼去,让新生活见鬼去吧!上帝啊,这是多愚蠢!……今天说多少谎,干多少卑鄙事情!不久前曾多卑鄙地讨好这个最可恶伊利亚-彼特罗维奇,跟他道演戏啊!不过,这也是胡说八道!才瞧不起他们,瞧不起他们大家,也为讨好他们和演戏感到可耻!完全不是这回事!完全不是这回事!……”
他突然站住;个完全出乎意外又异常简单新问题下子把他弄糊涂,而且在痛苦地折磨他:
“如果做这切当真是有意识,而不是时糊涂,如果你当真有明确和坚定不移目,那为什直到现在你连看都没看过那个钱袋,也不知道你弄到多少钱,不知道你为什忍受这些痛苦,为什有意识地去干这样卑鄙、丑恶和下流事情?不是吗,你想立刻把它,把钱袋,连同那些东西起丢到水里,而你看也没看那是些什……这是怎回事呢?”
是,是这样;切确如此。不过,这些以前他也知道,对他来说,这完全不是什新问题;昨天夜里决定把切都扔到水里去时候,他是毫不犹豫、毫不怀疑地作出决定,仿佛这是理所当然,仿佛不可能不是这样……不错,这切他都知道,这切他都记得;而且几乎是昨天,他蹲在那个箱子旁边,从里面拖出个个小匣子时候,就在那个时候,这就已经决定……
不是这样吗!……
“这是因为病得很重,”最后他忧郁地断定,“自寻苦恼,自己折磨自己,连自己也不知道在做什……昨天,前天,所有这些时间里直在折磨自己……等恢复健康……就不会再折磨自己……可是是完全不能恢复健康,怎办?上帝啊!这切让多厌烦啊!……”他毫不停顿地走着。他很想设法分散下注意力,但是他不知道该怎办,该采取什办法。种无法克服前所未有感觉控制他,而且这感觉几乎分钟比分钟强烈:这是对所遇到切、对周围切事物极端厌恶种感觉,几乎是肉体上感觉得到种厌恶,而且这感觉是顽强,充满愤恨和憎恶。所有遇到人,他都觉得是丑恶,他们脸,他们走路姿势,举动,他都觉得可恶。他简直想往什人脸上啐口唾沫,似乎,如果有人跟他说话,不管是谁,他都会咬他口……
当他走到小涅瓦河堤岸上时候,他突然在瓦西利耶夫斯基岛座桥旁站住。“瞧,他就住在这儿,住在这所房子里,”他想。“这是怎回事,好像自己走到拉祖米欣这儿来!又像那时候,那次样……不过这倒很有意思,是主动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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