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等等,等等,怪人!”
“用不着!……”拉斯科利尼科夫重复说,又把手挣开。
“那干吗要来!你发傻,还是怎?……几乎让人感到难堪。这样不放你走!”
“好,那你听着:来找你,是因为,除你,不认识旁能帮助人……帮助开始……因为你比他们大家心肠都好,也就是说比他们聪明,能够全面地考虑……可现在看到,什也不需要,你听到吗,完全不需要……任何人帮助和同情……自己……独自个儿……好,够!别管!”
“不过请稍等等,扫烟囱工人①!你完全是个疯子!意见是,你爱怎着就怎着。你要知道,也不教书,而且教书也看不上。不过旧货市场上有个书商,姓赫鲁维莫夫,就某方面来说,给他干,也等于教课。现在可不愿放弃这个工作,去换取给五个富商当家庭教师工作。他经营出版业,出版自然科学书籍,——很有销路!单是书名就很值钱!你总是说傻,真,老兄,还有比更傻呢!现在他也在赶浪头,迎合社会思潮;他自己是点儿也不懂,呢,当然鼓励他。这儿有两印张多德文原作,依看,这是极其愚蠢招摇撞骗玩意儿:总而言之,讨论是不是该把女人看作人?当然啦,郑重其事地证明,女人是人。赫鲁维莫夫打算出版这本关于妇女问题著作;正在翻译:他要把这两印张半排成六印张,加上半页印得十分豪华漂亮书名,每本卖半个卢布
还是无意中走到这里?反正样;前天……说过……等干完那件事以后,第二天再来,有什呢,这不是来!似乎现在也不能去……”
他上五楼去找拉祖米欣。
拉祖米欣在家,在他那间小屋里,这时他正在工作,在写什,亲自来给他开门。他们有三个多月没见面。拉祖米欣穿件已经破烂不堪睡衣,赤脚穿着便鞋,头发乱蓬蓬,脸没刮过,也没洗过。他脸上流露出惊讶神情。
“你怎?”他从头到脚细细打量进来同学,叫喊起来;接着沉默会儿,吹吹口哨。
“莫非情况这糟吗?可你,老兄,论穿戴,往常你可是比们大家都强啊,”他瞅着拉斯科利尼科夫那身褴褛衣服,又加上句。“你坐啊,大概累吧!”当拉斯科利尼科夫躺倒在比他自己沙发更差漆布面土耳其式沙发上时候,拉祖米欣突然看出,他客人有病。
“您病得很严重,你知道吗?”他要摸他脉搏;拉斯科利尼科夫把手挣开。
“用不着……”他说,“来……是这回事:教书工作,已经没有……想要……不过,根本不需要教课……”
“你知道吗?你在说胡话!”凝神细心观察他拉祖米欣说。
“不,不是说胡话……”拉斯科利尼科夫从沙发上站起来。他上楼来找拉祖米欣时候,并没想到必然要面对面地会见拉祖米欣。现在,已经是根据自己经验,他刹时间想到,目前他最不愿面对面地会见世界上任何人。他满腔怒火突然爆发。跨进拉祖米欣家门坎,由于痛恨自己,他气得几乎喘不过气来。
“再见!”他突然说,于是往门口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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