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您叫什?……还有,您住在哪儿?”她匆忙地问,还在气喘吁吁。
他把双手放在她肩上,面带幸福神情瞅着她。他看着她,觉得那高兴,——他自己也不知是为什。
“谁叫您来?”
“索尼娅姐姐叫来,”小姑娘回答,笑得更愉快。
“就知道,是索尼娅姐姐叫您来。”
娜看到丈夫尸体,大声说,“唉,现在怎办呢?拿什来安葬他!拿什,明天拿什来给他们吃啊?”
拉斯科利尼科夫走到卡捷琳娜-伊万诺芙娜跟前。
“卡捷琳娜-伊万诺芙娜,”他对她说,“上星期,您这位现在已经去世丈夫把他生活状况和所有情况全都告诉……请您相信,他谈到您时候,怀着十分热烈感情和敬意。在那天晚上知道他对你们大家是多忠诚,而对您,卡捷琳娜-伊万诺芙娜,他更是特别尊敬,特别爱您,尽管他有这个不幸嗜好,从那天晚上起,们就成朋友……现在请允许……聊尽绵薄……作为对亡友点心意。这里是……二十卢布,似乎,——如果这能对你们多少有点儿帮助,那…………总之还会来,——定来……说不定明天就来……再见!”
他迅速走出屋去,赶快挤出人丛,来到楼梯上;但在人丛中突然碰到尼科季姆-福米奇,他得知发生不幸事,想来亲自处理。从在办公室里发生那件事情以后,他们还没见过面,可是尼科季姆-福米奇立刻认出他。
“啊,是您吗?”他问拉斯科利尼科夫。
“妈妈也叫来。索尼娅姐姐叫来时候,妈妈也走过来,说:“快跑,波莲卡!”
“您喜欢
“他死,”拉斯科利尼科夫回答。“医生来过,神甫也来过,切都办妥。请别过分惊动那个可怜女人,她本来就有肺病。请设法让她振作起来,如果您做得到话……因为您是个好心人,是知道……”他直瞅着他眼睛,冷笑着补上句。
“可是您身上怎沾上血迹,”尼科季姆-福米奇说,在灯光下,他看到拉斯科利尼科夫坎肩上有好几块鲜红血迹。
“是啊,沾上血……浑身是血!”拉斯科利尼科夫说,他神态有些特别,说罢微微笑,点点头,就下楼去。
他轻轻地走下楼去,不慌不忙,身上在发烧,但是他并没意识到;他心里充满种从未体验过感觉,仿佛突然涌来股无限强大生命力,心里已经无法容纳。这就像个被判处死刑人出乎意外地突然获得赦免时感觉样。下楼下半时候,回家去神甫赶上他;拉斯科利尼科夫默默地让神甫走到前面去,默默地和他互相点头致意。但是已经在下最后几磴楼梯时候,他突然听到身后有匆匆脚步声。有人在追赶他。这是波莲卡;她跑着来追他,还在喊他:“喂!喂!”
他朝她转过身来。她跑下最后道楼梯,在他跟前站住,站在比他高磴楼梯上。暗淡灯光从院子里照到这里。拉斯科利尼科夫看清小姑娘瘦削然而可爱小脸,这小脸向他微笑着,带着小孩子特有愉快神情瞅着他。她跑来是负有使命,看来,她自己也很喜欢完成这项使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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