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尼娅留心看
看他。
天去，请不要今天去！”她喃喃地自言自语，心都揪紧，就像
个惊恐
小孩子在恳求什
人似。
“上帝啊！上
那儿去……去那间屋里……他会看到……噢，上帝啊！”
这时她当然不会发觉，有个她不认识先生正留心注意着她，在后面紧紧地跟着她。出大门，他就在跟踪她。当他们三个，拉祖米欣，拉斯科利尼科夫和她站在人行道上又说几句话时候，这个过路人从他们身边绕过去，无意中听到索尼娅说这句话：“就问，拉斯科利尼科夫先生住在这儿什地方？”好像突然颤抖下。他很快，然而很细心地把这三个人打量番，特别留心看看索尼娅跟他说话那个拉斯科利尼科夫；然后看看那幢房子，并且记住它。这切都是他过路时瞬间事，这个过路人甚至竭力不引人注意，继续往前走去，可是放慢脚步，好像是在等着什人。他在等着索尼娅；他看到他们分手，现在索尼娅就要回家去。
“她回哪儿去呢？在什地方见过这张面孔，”他想，边在回忆索尼娅面容……“得去弄清楚。”
到转弯处，他穿过马路走到街道对面，回头看，看到索尼娅已经跟着他走过来，走也是那同条街道，可是她什也没发觉。走到转弯处，她也恰好折到这条街上来。他跟在她后面，从对面人行道上目不转睛地盯着她；走五十来步以后，他又穿过马路，回到索尼娅走那边，追上她，跟在她后面，保持着五步远距离。
这是个五十岁左右人，比中等身材略高些，相当粗壮，肩膀很宽，而且向上拱起，所以看上去有点儿像是驼背。他衣着考究而且舒适，神气十足，完全是副老爷派头。他手提根很漂亮手杖，每走步，都用手杖在人行道上轻轻地拄拄，手上还戴着副崭新手套。他那张颧骨突出脸相当讨人喜欢，他脸色红润，不像彼得堡人脸。他头发还很浓密，完全是淡黄色，只是稍有几根银丝，他那部又宽又浓大胡子像把铲子，颜色比头发还淡些。他眼睛是淡蓝色，看人时候目光冷冰冰，凝神逼视，若有所思；嘴唇颜色是鲜红。总之，这是个保养得很好人，看上去比他实际年龄年轻得多。
索尼娅走到运河边时候，他们两人都到人行道上。他在用心观察她，发觉她神情若有所思，心不在焉。索尼娅走到她住那幢房子，转弯进大门，他跟在她后面，好像有点儿惊讶样子，进院子，她往右边那个角落走去，通往她住房楼梯就在那个角落上。“咦！”那个陌生老爷喃喃地说，也跟在她后面上楼梯。这时索尼娅才注意到他。她上到三楼，转进条走廊，拉拉九号门铃，房门上用粉笔写着：“裁缝卡佩尔纳乌莫夫”。那个陌生人又说声“咦！”对这奇怪巧合感到惊讶，他拉拉旁边八号门铃。
两道门只隔着五、六步远。
“您住在卡佩尔纳乌莫夫家啊！”他望着索尼娅，笑着说。
“昨天他给改过件坎肩。住在这儿，紧挨着您房子，住在列斯莉赫，盖尔特鲁达-卡尔洛芙娜太太房子里。多巧啊！”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