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房间;把孩子们安顿在后面角落里,用个箱子当作桌子,而且让两个最小孩子坐在长凳上,波列奇卡已经是个大姑娘,应该照看着他们,喂他们,就像侍候“贵族子弟”那样,给他们擦鼻涕。总之,卡捷琳娜-伊万诺芙娜不得已只好格外傲慢、甚至是高傲地迎接所有这些客人。她特别严峻地打量下某几个人,做出副很瞧不起样子,请他们入席。不知为什,她认为阿玛莉娅-伊万诺芙娜要为所有那些没来人承担切罪责,突然对她很不客气,后者立刻就发觉,为此感到十分委屈。
这样开始不会预示好结局。终于,大家都坐下来。
拉斯科利尼科夫几乎是在他们刚从墓地回来时候就进来。看到他来,卡捷琳娜-伊万诺芙娜高兴得要命,第,因为他是所有客人中唯“有教养人”,而且“正如大家都知道,两年以后他就要在这儿所大学里当教授”,第二,因为他很恭敬地请她原谅,说,尽管他很想去参加葬礼,可还是没能前去。她急忙跑过去招呼他,请他坐在自己左边座位上(坐在右边是阿玛莉娅-伊万诺芙娜),尽管她忙个不停,不断地张罗着有条不紊地上菜,把每道菜都送到每位客人面前,尽管刻也不停咳嗽使她感到十分痛苦,呼吸困难,不时把她话打断,而且,最近这两天这咳嗽似乎已经变成痼疾,她却对拉斯科利尼科夫说个不停,急于低声向他倾诉心中郁积感情,述说因为酬客宴办得很不称心而感到理所当然愤慨;而且这愤慨时常转变为最快乐和抑制不住嘲笑,嘲笑在座客人们,但主要是嘲笑女房东。
“切都怪这只布谷鸟。您要明白说是谁:说是她,是她!”说着,卡捷琳娜-伊万诺芙娜朝女房东那边点点头,向他示意。“您看她:瞪圆眼睛,感觉出们是在谈论她,可是她听不懂,所以瞪大眼睛。呸,猫头鹰!哈——哈——哈!……咳——咳——咳!她戴着这顶包发帽是想表示什呢!咳——咳——咳!您注意到吗,她直想让大家认为,她是在保护,她大驾光临,是她瞧得起。把她当作正派人,请她去邀请几位体面些客人,也就是亡夫熟人,可是您瞧,她请来些什人啊:些小丑!几个邋遢鬼!您瞧瞧这个脸那脏家伙:真是个长着两条腿饭桶!还有这两个波兰人……哈——哈——哈!咳——咳——咳!无论谁,无论谁,从来也没在这儿看见过他们,也从来没见过他们;嗯,请问您,他们是来干什?规规矩矩地坐成排。潘涅,盖伊①!”她突然对他们当中个喊声,“您尝过煎饼吗?再来点儿嘛!请喝点儿啤酒啊,啤酒!不想喝伏特加吗?您瞧:他霍地站起来,点头哈腰,您瞧,您瞧:准是饿坏,这些穷鬼!没关系,让他们吃吧。他们至少不大吵大闹,不过……不过,真,为房东那些银调羹感到担心!……阿玛莉娅-伊万诺芙娜!”她突然对她几乎是大声说,“把话说在前头,万您调羹给偷走,可不能负责!哈——哈——哈!”她哈哈大笑起来,又转过脸来对着拉斯科利尼科夫,又朝女房东那边向他点头示意,为自己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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