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伸出只手放在手里,这只手柔软而冰凉,她问:"你同意?"
"同意什?"
"借给母亲粮食。"
"同意。"
脑袋里正像水开锅样,咕咕冒泡,怎知道同意与不同意区别。她手玉石样冰凉。她到肯定回答,就把另只手也交到手里。这只手是滚烫,像团火样。她对笑下。这才转过脸对她母亲说:"请你们出去。"
塔娜脸上出现吃惊表情,望着她母亲,问:"你来找就是这个人吗,阿妈?"
女土司神情严肃,深深地点点头,说:"现在,是他来找你,亲爱女儿"。
塔娜用耳语样声音说:"明白。"
说完,她双眼睛闭上,这样情景本该激发起个人怜悯之心。也是有慈悲心肠。但塔娜就是命运,就是遇到她男人命运。她闭眼时,颤动着长长彩虹样弯曲睫毛,叫对自己没有点办法。
连骨头里面都冒着泡泡,叫声:"塔娜。"
上就要和世上最美丽姑娘见面!
麦其家二少爷心猛烈地跳动。下,又下,在肋骨下面撞击着,那有力,把自己撞痛。
可这是多叫人幸福痛楚呀!在座特别漂亮帐篷前,女土司换上严肃表情,说:"少爷可是想好,想好定要见女儿吗?"
"为什不?"
"男人都样,不管是聪明男人还是傻瓜男人。"
她土司母亲和侍女们就退出去。
帐篷里只有们两个人。
地下,两张地毯之间生长出些小黄花,不敢看她,
她答应!
塔娜眼角沁出滴泪水。她睁开眼睛,脸上已经换上笑容,就在这时,她回答:"你知道名字,也告诉你名字吧。
"是麦其家傻子,塔娜啊。"
听见她笑!看见她笑!她说:"你是个诚实傻子。"
说:"是,是。"
女土司深深看眼,说:"没有福气人得到不该得到东西要倒大霉,塔娜这样姑娘不是般人能得到。"
"塔娜?!"
"对,女儿名字叫塔娜。"
天哪,这个名字叫浑身下热起来。在这里,遇到个比以前卓玛更美妙卓玛。现在,又个和贴身侍女同名姑娘出现。连让下人掀起帐篷帘子也等不及,就头撞进去。结果,软软门帘把包裹起来,越挣扎,那道帘子就越是紧紧地缠住。最后,终于挣脱出来,大喘着气,手里拿着撕碎帐篷帘子,傻乎乎地站在塔娜面前。这会儿,连手上指甲都发烫,更不要说心,双眼。好像从开天辟地时声呼唤穿过漫长时间,终于在今天,在这里,在这个美丽无比姑娘身上得到应答。现在她就在帐篷上方,端坐在面前,灿烂地微笑,红红嘴唇里露出洁白牙齿。衣服穿在她身上,不是为包藏,而是为暗示,为启发你想像。情不自禁大叫:"就是你!就是你……"前声高昂,欢快,后声出口时,身发软,就要倒在地上。但稳住身子没有倒下。
麦其家傻瓜儿子被姑娘美色击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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