层之后(当时各个领域内有成千上万知识分子都这样下放),警察不会再抓住他不放,不会对他再有所兴趣。旦他落到阶梯最低级,他们就再不能以他名义登什声明。道理很简单,没有人会信以为真。这种耻辱性公开声明只会与青云直上签名者有关,而不会与栽跟头签名者有缘。
在托马斯国家里,医生是国家雇员,国家可以让也可以不让他们工作。与托马斯谈辞职事宜那名*员,听说过他名字和声望,力图说服他继续工作。托马斯意识到他根本不能肯定这个选择是否合适,但他突然感到,他心中对忠诚无言许诺使他当时非如此不可。他坚持立场岿然不动。于是,他成名窗户擦洗工。
前几年,托马斯离开苏黎世回布拉格时候,他想着对特丽莎爱,默默对自己说:“非如此不可。”过边境,他却开始怀疑是否真非如此不可。后来,他躺在特丽莎身边,回想起七年前发生那系列可笑巧合(第幕就是那位主治医生坐骨神经痛),把他引向她,现在又把他带回个不可冲破牢笼。
这意昧着他生活中“非如此不可”太少吗?压倒切必然性太少吗?以之见,有种必然他并不缺乏,但这不是他爱情,是他职业。他从事医学不是出自巧合,也不是出于算计,是出于他内心深处种欲望。
把人划分为某些类别庶几乎是可能,而分类中最可靠标准,莫过于那种把人们生光阴导向这种或那种活动深层欲望。每个法国人都是不样,但世界上所有演员都彼此相似——无论她们在巴黎、布拉格,甚至天涯海角。当演员人,从小就愿意把自己展示给个隐名公众以至终身。这种愿望与天资无关,却比天资要深刻。没有这种基本愿望,任何人也成不演员。同样,个当医生人愿意毕其生与人体以及人体疾病打交道。这种基本愿望(不是天资与技巧),使得他从医学院第年起就敢于进入解剖室,而且能坚持在那里度过必要漫长岁月。
外科把医疗职业基本责任推到最边缘界线,人们在那个界线上与神打着交道。个人头部被棍子狠狠击中,倒下来,然后停止呼吸。他在某天总会停止呼吸,杀人只是比上帝亲自最终完成使命提早点点。也许可以这样假定,上帝对杀人还是早有考虑,却不曾对外科有所考虑。上帝从未想到有人胆敢把手伸到他发明装置中去,然后小心包合皮肤使之不露痕迹。当年,托马斯面对个麻醉中睡着男人,第次把手术刀放在他皮肤上果断地切开道口子,切得准确而乎整(就象切块布料——做大衣、裙子或窗帘),他体验到种强烈亵渎之感。随后,他再次觉得有种东西吸引他这样做!正是那种深深扎根于他心底“非如此不可”!这种精神根源蒂固并非出于偶然,绝非什主治医生坐骨神经痛.更不是任何别外界原因。
可是,他生中耗费这多精力东西,他现在怎能如此迅速、坚决而且轻松地给予抛弃呢?
他会说,这做是为不让警察缠着他。然而坦白地说,这种解释即使在理论上讲得通,警察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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