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很不名誉事,但是笑煞人。克德罗夫可真打不过那位绅士哩!他气得那厉害吗?”他笑着评论道。“可是您看今天克莱列怎样?她真叫人惊异哩,”他接着说到新来法国女演员。“不论你怎样常常看见她,她每天都不同。只有法国人才能够这样呵。”
道那恶少直在场,于是不得不从中调解。又施展出外交手腕,事情刚有点结果,那位九品官又冒火,脸涨得通红,他腊肠络腮胡子因为愤怒而竖起来,就又使用外交机谋。”
“哦,您定要他告诉您这故事!”贝特西笑着对个走进她包厢妇人说。“他叫笑死呢。”
“哦,bonnechance,①”她补充说,把没有握住扇子个手指给弗龙斯基,耸耸肩膊,使她那渐渐缩上来连衣裙紧身围腰滑下去,为是在她临近脚灯,给煤气灯光照着,在众目所视时候,会适当地裸露出来——
①法语:祝您成功!
弗龙斯基坐车到法兰西剧场去,他当真是去见他联队长,那位联队长从来不错过这里次表演。他要见他,报告调停结果,三天来他直饶有兴趣地忙着进行调停工作。他所喜欢彼得里茨基和这件事有关系,另个嫌疑犯是新近加入联队位出色人物兼出色同僚,年轻克待罗夫公爵。而最重要,是这事涉及联队荣誉。
这两位青年都是弗龙斯基那骑兵联队。那位九品官文坚来找联队长,控告他部下士官侮辱他妻子。据文坚说,他年轻妻子(他结婚还不过半年)和她母亲在教堂里,突然感到身体不适,那是怀孕反应,她再也站不住,她就雇最先碰到辆漂亮马车回家来。士官们立刻出发追赶她;她吓慌,而且感到身体更不舒服,跑上楼梯回到家。文坚自己从办公处回来时听到门铃声和人声,走出来,看见喝醉士官们手里拿着封信,他将他们赶出去。他请求处罚示儆。
“是,无论怎说,”联队长对他邀请来弗龙斯基说。
“彼得里茨基可真太不像话。没有个礼拜不闹出点丑事来。这位九品官决不会善罢甘休,他要追究到底。”
弗龙斯基看到这件事情吃力不讨好,决斗不可能,只有设法缓和那位九品官,把事件暗中结。联队长请弗龙斯基来商量,就因为他知道他是个高尚聪明人,尤其是个关心联队名誉人。他们商谈结果,决定彼得里茨基和克德罗夫跟着弗龙斯基道到文坚那里去赔罪。联队长和弗龙斯基两人都十分明白弗龙斯基姓氏和侍从武官身份在打动那九品官感情这点上是定大有助益。这两样东西实际上也并非没有发生效力;虽然结果如弗龙斯基叙述,还在未定之天。
到法兰西剧场,弗龙斯基就和联队长道退入休息室,向他报告他成败。联队长思索番,决心不再继续进行调解;可是为自己兴趣,他询问弗龙斯基会见情形;当弗龙斯基述说那位九品官怎样平静会之后回想起些小事又冒起火来,以及弗龙斯基怎样说调解话最后半个字时,自己就见机而退,而把彼得里茨基推到面前去时候,联队长忍不住大笑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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