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但是怎回事呢?他不是要去出席会议吗?”
“他去过回来,又到什地方去。但是没有关系。不谈这个吧。你到什地方去呢?还和那位亲王道吗?”
她知道他生活点滴。他本来想要说他因为昨晚夜没有睡,所以不知不觉睡着,但是望着她那激动幸福面孔,他感到羞愧。因此他只好说亲王走,他不得不去报告。
“但是现在事情结束吗?他已经走吗?”
“谢谢上帝,已经结束!你真不会相信觉得这事多难以忍受啊。”
个满怀。煤气灯光照着卡列宁那顶黑帽下面没有血色、塌陷下去面孔和那在外套海狸皮领下显得触目白领带。卡列宁凝滞、迟钝眼睛紧盯着弗龙斯基脸。弗龙斯基鞠鞠躬,而阿列克谢·亚历山德罗维奇咬着嘴唇,把手在帽边举举,就走过去。弗龙斯基看见他头也不回地坐上马车,从车窗口接毛毯和望远镜,就消逝。弗龙斯基走进前厅。他眉头皱起,他眼睛闪烁着骄傲愤怒光芒。
“这算什处境啊!”他想。“假如他要决斗,要维护他名誉,倒可以有所作为,可以表现出热情;但是这种懦弱或是卑怯……他使处在欺骗者地位上,从来不想,而且也决不想这样。”
自从在弗列达花园和安娜谈过话之后,弗龙斯基思想发生很大变化。不自觉地屈服于安娜懦弱——她完全委身于他,心意期待他来决定她命运,随便什事都甘愿承当——他早就不再想像他们关系会像他所想那样结束。他追求功名计划已经退到后面,而且,感觉到他已越过切都规定得很明确活动范围,他完全沉溺在热情里,那热情越来越把他和她紧紧地系在起。
他还在前厅里,就听到她渐渐远去脚步声。他知道她曾经等候过他,倾听过他来动静,现在又回客厅去。
“不!”她见他就叫喊声,她刚叫出声来,泪水就涌进她眼睛里。“不,假使事情像这样继续下去话,结局会来得还要快,还要快。”
“为什?那不是你们青年男子常过生活吗?”她说,皱起眉头;于是拿起摆在桌上编织物,她开始把钩针抽出来,没有望弗龙斯基眼。
“早就抛弃那种生活,”他说,奇怪她脸上变化,竭力想揣度其中意义。“而且要坦白说句,”他说,含着微笑,露出他那密密、洁白牙齿,“这星期,看着那种生活,好比在镜子面前照照自己,实在讨厌它。”
她把编织物拿在手里,却不编织,只是用异样、闪烁
“什事,亲爱?”
“什事?好苦地等个钟头,两个钟头……不,不!……不能和你争吵。你当然是不能来。不,不要!”
她把两手搭在他肩膊上,用深澈、热情同时又像探询般眼光望他好久。她细细地审视着他脸来弥补她没有看见他那段时间。她每次看见他时候,总是使实际上他吻合她想像中他姿影。(那是无比优美,在现实中不会有。)
三
“你碰见他吗?”她问,当他们在桌旁灯光下坐下时候。“这是你迟到处罚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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