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那些憎恨您人,但却不能爱那些您所憎恨人。打扰您,请您原谅吧。各人自己愁苦就够受!”于是恢复镇静,阿列克谢·亚历山德罗维奇默默地告别,就走。
十三
当大家离开餐桌时候,列文原来想跟着基蒂走进客厅去;但是他怕他对她追求太露骨,也许会使得她不快。他留在男客圈子里,参与大家谈话,他虽然没有望着基蒂,却觉察出她动作、她神情和她在客厅里坐座位。
他立刻毫不费力地实践他对她所立下诺言——永远往好处看人,永远喜欢切人。谈话转移到农村公社问题,佩斯措夫认为农村公社制度是种特殊开端,他称之为“合唱开端”。列文既不同意佩斯措夫,也不同意他哥哥,他哥哥照例是又承认又不承认俄国农村公社制意义。但是他和他们谈论着,只是极力想给他们调解,缓和他们争论。他对自己所说话点不感到兴趣,而对于他们所说话更是兴味索然,他只希望件事——就是他和大家都快乐和满足。他现在只
亚历山德罗夫娜才从心底里怜悯他。“当她亲口对说屈辱时候,就这样做,让切维持现状,给她悔过自新机会,竭力想要挽救她。而结果怎样呢?她连最微不足道要求——就是要她顾全体面,都不肯遵守,”他说,又激昂起来。“人可以挽救那些自己不愿毁灭人,但是要是她整个天性是这样堕落,这样*荡,毁灭本身在她看来就是拯救,那有什办法呢?”
“随便什都好,但是不要离婚!”达里娅·亚历山德罗夫娜回答。
“可是随便什指是什呢?”
“不,这真可怕呀!她会谁妻子都做不成;她会毁!”
“能有什办法呢?”阿列克谢·亚历山德罗维奇说,耸耸肩膀和眉毛。回忆起他妻子最近过失使他这样激怒,他又变得像刚开始谈话时那样冷酷。“很感谢您同情,但是要走,”他说,站起来。
“不,再等会!您千万别毁她。等等;把自己事告诉你。结婚,丈夫欺骗;时气愤和嫉妒,本来想抛弃切,本来想自己……但是清醒;而这是谁使得这样呢?安娜救。而现在在生活下去。孩子们在长大,丈夫也回到家里,而且悔悟,渐渐变纯洁变好,而呢,也在生活下去……饶恕,您也得饶恕啊!”
阿列克谢·亚历山德罗维奇听她说着,但是她话现在在他身上已经不起作用。他在他决定离婚那天所感到切憎恶,又在他心中抬头。他摇摇身子,用刺耳响亮声音说:
“不能够饶恕,也不愿意,而且认为这是不对。为这个女人已经尽切力量,而她却把切践踏在她天性接近污泥里。不是个狠毒人,从来没有憎恨过谁,但是却从心底里憎恨她,甚至不能饶恕她,为她给予伤害,太恨她!”他说,给愤恨眼泪哽住。
“爱那些憎恨您人……”达里娅·亚历山德罗夫娜畏怯地低声说。
阿列克谢·亚历山德罗维奇轻蔑地冷笑声。这他早就知道,但却不适用于他这种场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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