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裁缝却还是盯着他，并没有表现出什
来，只说：“原来是这样啊……”
阮跃进心里噗通噗通跳，想着老裁缝可能根本没把之前
事当回事，也不记得他母亲孙小慧
，毕竟他年纪这大，七十多岁人，记性不好也是正常。
他稳住呼吸，接话说：“是这样。”
老裁缝往摇椅上
躺，“那行吧，你把鸡蛋放下，先去把
屋子里卫生打扫下，里里外外全部要打扫干净，有几天没人打扫，脏得很。”
阮跃进想高兴又不敢高兴，屏气确认：“您是愿意教吗？”
老裁缝在摇椅上坐下来，看他眼，“你不是当裁缝料，别在这跟浪费时间，赶紧该干嘛干嘛去，趁现在心情好，说话还好听。”
阮跃进不服气，“您都还没有教，您怎知道不是当裁缝料？阮溪就是当裁缝料？你怕不是看她是女娃子，长得漂亮，嘴甜会卖乖，才认她吧？”
老裁缝目光沉下来，盯着阮跃进。
看他没有开口就骂，只用这种眼神盯着自己，阮跃进顿时起身鸡毛疙瘩，身上汗毛都竖起来，呼吸也下意识压住。
老裁缝破天荒地没有骂他，忽开口说：“你看起来很瞧不起那丫头啊。”
说那泄气话，只道：“行，不说，跃进你可别给丢脸啊。你妈为你事费不少心，就算为你妈，你也得学成这门手艺。”
阮跃进屏气点头，“会学成。”
阮长贵拍下他肩膀，“有信心就行！”
下午孙小慧和阮长贵起去上工，阮跃华找他那帮同龄几个孩子疯去，阮跃进则自己个人拎着半篮子鸡蛋，又去老裁缝家里。
他来不是时候，老裁缝正反锁院门在家里午休。
老裁缝：“当然愿意，你这聪明，要是不教话，不是损失？正好你和阮溪那丫头比比，看你们两个谁学得好。你总不能，不如个女娃子吧？”
阮跃进没听出老裁缝话里意思，直接笑起来，说：“那肯定不会！”
说完他立马转身去找扫帚，拿起
阮跃进调整下呼吸，开口道：“不是瞧不起她，是她本来就没什能耐。女娃子嘛，能有什本事，也就在家浆洗缝补做做饭，可她连缝补活都做不好。”
老裁缝笑下，“听你这话，你挺解她啊。”
阮跃进：“她是堂妹，从小起长大，当然……”
说着他忽想起孙小慧话来，孙小慧让他不要提自己父母家庭，因为孙小慧之前误会过阮溪，在老裁缝心里印象可能不是很好，怕影响到他拜师。
他打住话，顿时想把自己舌头给咬下来。
他敲半天门里面没人应，便放下鸡蛋，坐在门槛上等着。
等着时候没什事，便捡小石头在手里颠，抛出去接住，再抛出去。
不知道等多久，听到院门里传出门栓响动声音，他忙拎起篮子站起身。转身面对着院子大门，等门开，刚好和老裁缝站个面对面。
老裁缝看到他时候顿下，没给他好脸色，直接转身进院子。
阮跃进拎着篮子跟在他后面进去，嘴上说：“宋大爷，您再考虑考虑，是真心实意想学手艺才来找您。这还给您带半篮子鸡蛋，家里攒好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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