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爻咽下嘴里面,“以前是不怎能吃,现在可以吃,但是太辣就不行。”
阮溪吃口碗里肉臊子,问凌爻:“忘问,你家是哪里啊?”
凌爻道:“申海。”
阮溪眨眨眼——嗯,果然是大城市来娃娃。
她接着话又问:“那里肯定很漂亮吧。”
阮溪先收收笑,看着凌爻小声说:“欸,你长得是真好看,就是那种招人喜欢漂亮弟弟。”说着她伸手捏下凌爻脸,“嫩死。”
又嫩又乖,要是自己亲弟弟,非得每天多掐几下。
凌爻微微愣,耳根处不自觉扫起片滚烫。
但还没蔓延到脸上,他们担担面做好。
看着面端上来,两人忙都直起身子。
这时候太阳还没完全下山,阮溪和凌爻在公社小街上逛逛,走着走着看到个面摊,于是便坐下来点两碗担担面,也刚好喘口气休息休息。
坐在小桌边等面时候,阮溪直弯腰揉腿。
凌爻交叠胳膊搭在床沿边,把下巴搁在胳膊上,整个人处于放空状态。
阮溪揉完腿抬起头,看到他这样忍不住笑下问:“累坏吧?”
凌爻表情仍是空空,眼睛不动,“住在山里真不容易。”
扫帚兴冲冲进屋扫地去。
老裁缝躺在摇椅上闭上眼睛,低声念句:“宝器。”
日头点点西坠,落至地平线边缘。
阮溪和凌爻走两天山路,已然没有开始那兴奋。但两人也没有疲惫懊恼神色,路上都在给彼此打气,说什再撑会,就快要到。
两人都晓得“望梅止渴”道理,所以都给彼此堆梅子在不远处想象。
凌爻点点头,“嗯。”
两人各自吃口面,忽异口同声——
“有机会带你去看看……”
“有机会带去看看……”
尾音没收尽,两人看着彼此眼睛愣
吃两天干粮走两天路,难得吃点热乎鲜香,阮溪迫不及待地拿起碗上筷子,直接夹起筷子面条吃下去,眼神里显露幸福光点。
但她觉得不够辣,便又叫摊主:“有红油辣子吗?”
摊主给他拿小碗辣子过来,她又往碗里加上半勺,这才觉得够味道。
而凌爻只吃碗里辣子,就已经很足够。
阮溪看着他泛起红意嘴唇和脸蛋,忍不住笑道:“你不能吃辣啊?”
阮溪感慨着应声:“是啊。”
所以走出大山哪是嘴上说起来那容易事情,连用腿走出来都这难,更别说在人生层面上走出来。眼下这时代,走出去可能性更是微乎其微。
阮溪身上也累得不行,于是也把胳膊叠起来放在桌沿上,整个人趴下来休息。
下巴垫在胳膊上,和凌爻面对面眼对眼。
两人以相同姿势对视片刻,也不知道谁先乐,忽起笑起来。
凌爻记得上山走过路,这会他看看路,又看看夕阳说:“这次是真要到。”
阮溪看着他笑,微喘着气道:“那就继续走吧,鼓作气。”
凌爻“嗯”声,冲阮溪伸出手。
阮溪把手搭到他手心上,然后两个人便你拉着拽着你,继续往公社方向步步走过去。这样互相牵着走时间不长,果然就到公社。
成功到达目地,两人又开心起来,精神瞬间也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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