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完脸回到屋里,她到房间里随意找根黑色皮筋,把头发绑起来半。她烫卷发,扎起上面半在头顶上,剩下下面半便披着。
她长相看起来不显年龄,即便在城市里呆七八年,也赶时髦和阮洁起烫卷发,但仍然如同深林里跑出来小鹿,整个人小巧又灵动,眼睛似乎会说话。
扎好头发她去桌子边坐下来吃饭,圆桌上放买好油条米粥,她刚才就已经看到。不知道是谁给她买,反正都是家里人,没什好客气,吃就完。
今天是星期天,阮大宝跟着阮长生和钱钏去店里,凌爻如果没在家话,那必然是去单位加班。家里就剩她个人,和每天工作日样。
阮溪
她捏着怀表把手砸落在被子上,躺着又闭会眼睛。
脑子里困意又少些,阮溪把怀表放回枕头边上,掀开被子起床,把微微蓬乱长发撩到脑后,拿上牙刷牙膏脸盆毛巾,再拎上暖水壶,到院子里洗漱。
此时已是深秋时节,初升不久太阳悬在半空上,明亮阳光洒进院子里,照在身上只有暖洋洋感觉,而没有半分热感。
阮溪打开水龙头接水刷牙,牙刷挤上牙膏放进嘴里,牙膏薄荷清香和水凉意瞬间又让她清醒不少,刚起床懵意只还剩不到三分。
牙刷在牙齿上擦起绵密洁白泡沫,她捏着牙刷刷会,目光从水槽里抬起,不经意地落在西厢房门上。然后刷着刷着,她刷牙动作突然停住。
太阳爬上屋顶,光线从窗格中洒进屋子。
人体模特身上穿着款式新颖冬衣,蜷曲皮尺从缝纫机台面上落下半,金属封边尺头挂在半空,上面标着格格数字,影子落在地上被拉长。
整个四合院都很安静,只有枣树在秋风中抖动着唯剩不多几片枯败叶子,叶根脱树枝,晃晃悠悠落下来,随风飘到石槽里,沾上槽底未干水渍。
忽而太阳躲进云层,窗格里光线瞬间消失无影。
院子大门被人从外面推开,只脚迈进来。
脑子好像终于彻底清醒过来开始上班,昨天夜里某些画面猛地跳进脑海里。她看会西厢门,又不自觉转头看向正房,下意识有点恍惚——
昨天夜里……是凌爻梦游……还是她做梦?
刚才困懵懵没想起来还好,这突然想起来,当时画面便在脑海里绕来绕去挥不去。当然除画面,还有嘴唇上异常清晰柔软触感。
除奇异软,还有凉,仿佛带满深夜冷气。
想到这,阮溪回过神,连忙又快速刷几下牙齿,漱口洗脸。
脚步声不重,进大门走到二门,过垂花门沿着抄手游廊走到正房红色大木门外。木门被推开,太阳露出脸蛋,片光恰好打过门槛,照亮空气中浮尘。
片刻,进去人又从正房里出来,轻轻关起房门,那片太阳光便打在门板上,照亮雕花木格后面玻璃。
这回他没再走抄手游廊,而是直接下台阶,穿过院子又出二门去。
嘎吱声门响后,阮溪从沉沉睡梦中醒过来,感受到光线,她把脸埋进被子里,片刻后拉下被子露出满是懵气脸,迷瞪着眼睛缓会。
然后她伸手在枕头边摸会,摸起怀表看眼,差不多已经快要到十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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